吴氏复而又看向程二老爷,看着他脸上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在他眼里,总是利益比较重要,而且,是他一个人的利益。
吴氏别过眼,她这辈子算是完了,但是她的女儿还有未来。
她还有儿有女,想到这里,身上便又充满了力气。
“滢儿,天色晚了,咱们明儿再说,你好好休息。”
程雨滢摇了摇头,对吴氏笑了笑,“母亲,我既来了,就顺便问问父亲爵位的事,这对我很重要。”
程雨滢要这个爵位。
成为侯府嫡女,她更有资格站在他的身旁。
也更有资格做他的妻子。
他的皇后。
……
程二老爷当即把事情前后说了一遍。
愤愤道,“这些人,当初收好处的时候,一个个说得好听,如今事情没办成,那个脸色,仿佛我欠了他们多少钱似的。”
程雨滢忽略掉程二老爷的抱怨。
细细想了一会才道,“所以说是折子被挤压了半个月,又恰好碰到那场天灾,有御史弹劾钦天监玩忽职守,没有发现会有一场大雨,导致没有及时应对,钦天监为了推卸责任,说是朝廷太多德不配位之人,且许多虚爵抢了皇宫的运势之气,导致了这场天灾。”
“是。”
“那怪不得那些人这副嘴脸了,钦天监看是无用,但一旦有用起来,却是一把利剑。”
“这个当口,别说程家要继承爵位了,就是那些正儿八经的侯爵府上,这会都要人人自危了。”
“若是巧合,那也太巧了,若不是,那算计的人可谓算无遗策,很高明。”
程雨滢从来不信巧合,一切都是人为以及人为的正或偏的影响,才是真相。
“只是不知道那背后的人,针对的是她程家二房,还是程家二房倒霉遭了池鱼之殃。”
“折子为什么会被积了半个月。”
“我查过了,当时内务府正好办新年交接,咱们这一摞被搬进了库房,等后来发现,天灾已经下来了。”
“是谁的人弹劾的钦天监?”
这天要下雨,钦天监也不是时时都能算无遗策,要说怪也能怪。
“丞相一派的人。”
“钦天监说出那种话,要么是被逼急了,要么是有预谋,那些话,得罪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
若说有人要针对程家,做到这一步,也太大手笔了。
程雨滢不觉得如今的程家能被谁如此看上眼。
想来,应该是遭受无妄之灾了。
“如今爵位是基本无望了,咱们家想要出头,只能靠大哥了。”
程雨滢看着门外,眼中闪着点点光芒:继承的爵位始终只是虚名,若大哥能挣得军功,那是实打实的脸面。
那才是她,最大的底气。
程二老爷看着程雨滢分析得条条是道,利害关系也说得清楚,他自愧不如。
到了这时,他才真正地高看程雨滢一眼。
如今,程雨滢又入了平王的眼。
程二老爷按捺住心中的激动:没有爵位也无所谓,有了平王这个靠山,他程家二房的出头之日,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