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汪深潭,瞧不见底,也不那么平静,时不时荡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许秧秧从前不敢直视这样的眼神,她知道哥哥爱她,但她一直弄不清她对哥哥的感情。
她们两个人成为夫妻,其中夹杂着太多事,并不是那么纯粹。
在她和大皇子辩论一番后,她才意识到从一开始就是纯粹。
哥哥是纯粹地想娶她。
她也是纯粹地想嫁哥哥。
只是赶巧的,皇上看中她的家世背景,而她也需要皇上来为母亲和离亲王走在一起。
偏偏也是因为这么巧,他们才能如此顺利,否则家世身份的差异,家人长辈的不允,旁人的嫉妒和相争,她和哥哥又会生出多少的坎坷。
她和哥哥是幸运的。
“怎么了?”司徒君发觉秧秧没有再避开他凝望的眼神,心里还有些紧张。
许秧秧没有说话。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这双眼睛,才发现深潭一样的眼睛又清澈如镜,里边映着她的面容,还闪烁着一些星星。
好深情的一双眼睛。
从前不敢直视不应该的,不然真的很容易陷进去。
许秧秧伸手把人拉弯一下腰,踮着脚在他的眼睛上亲了亲。
亲完自己咽了口唾沫。
确实陷进去了。
司徒君猛地搂住她的腰,将人拉近贴着自己,他问:“太子妃这是在做什么?事不过三,勾了别人的魂是要负责的。”
他若有似无的凑近她,鼻尖蹭着鼻尖,两人的气息痴缠。
许秧秧抬眸望他,忽地一笑:“太子殿下正事要紧,我可不做红颜祸水,你要是成了昏君,铁定是背着我有人。”
“胡说八道。”司徒君惩罚似的咬了她的耳垂,怀里的人要缩身躲开,他不许,紧紧把人禁锢在怀里。
两人也只是抱了一会就分开了。
明日就是大皇子所谓的登记大典,今晚他们就得紧密锣鼓地开始部署。
许秧秧要先一步进宫,把计划告诉宫里的自己人。
司徒君不想她再次犯险,但抵不过许秧秧的踮脚一吻。
根本拿她没办法。
司徒君拿了自己的匕首给她,许秧秧认出是第一次见面时,哥哥捅了许家奴仆的那把。
当时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噗噗插进血肉里的声音听着就锋利无比。
“以自己性命安危为先。”
许秧秧收下匕首,藏到自己的袖子里,司徒君才注意到她腰上没了软剑。
“剑呢?”
“被畜生缴了,到时候再找,那是二哥用寒铁铸的弄不断,其他人也不可能没事去把它熔了。”
“嗯。”
“哥哥我先进去了,等你来接我。”许秧秧眯眼笑着,司徒君也回以温柔的笑,浅浅的,以及一个“好。”
许秧秧再次靠近他,仰着头道:“哥哥,很抱歉一直没告诉你我爱你这件事。”
“没关……”司徒君望着许秧秧笑着退开一步转身,傻在原地。
“!!!!!”
秧秧说什么来着?
他回头想问身边的人有没有听见秧秧说的什么,身边并没有人,毕竟随安不在,没哪个不识趣的会凑上去打扰太子和太子妃。
司徒君想抓住人问清楚时,人早就消失在夜里。
“孤绝对没听错!”他低语。
秧秧说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