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周,是张土根进入大学以来自觉过得最开心的一周。
好消息一个接一个不断:
他掏钱请班里那些个男同学下馆子,吃好了个个都夸他仗义,还有人挑明了说张土根要是竞选班委一定会投他一票;
女生那边不管是图书馆帮忙占位,还是开水房帮忙打水......只要能帮着干的,张土根都抢着干,这几天女生对他的态度也有了明显好转,见面也笑着和他打招呼,不像从前一样冷冰冰的了;
最大的好消息莫过于张土根听说马烨不打算竞选班长,嫌班长事儿太多,反正只要是班委都能加学分,马烨打算竞选事少又轻松的文艺委员。
这可把张土根给高兴坏了,唯一的竞争对手还不参选,那班长这个职位对他来说不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吗?
这一周花得肉疼的生活费、耽误了不少的学习时间都被这个好消息给抵消,张土根已经开始想象他在同学们热烈的掌声中宣誓任职的光荣时刻了。
至于余长喜那个惯会走后门的坏份子,现在的张土根已经瞧不上他了。
就算余长喜走后门当上了学习委员,以后也要听自己的指示做事,想想这一学期以来凡事都被余长喜压住一头的日子,张土根只觉得自己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张土根志得意满地走在去教室的路上,不想却偶遇了每天走读的刘星。
看着刘星走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样子,张土根心里很是痛快,往常在自己面前装得耀武扬威,结果被人扯下遮羞布,才知道里面就是这么一副光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刘星这次吃了大亏,人低调了不少,也不知道是觉得面上无光,还是真的洗心革面,总之他每天按时到校老老实实上课,上完课就走,除了必要的课程要求外,几乎不主动找同学说话,活得就像个影子一样毫无存在感。
刘星正埋头往前走着,忽然一只粗糙的大手拦在他面前:
“嗬,这不是刘星吗?还得是你脑子灵光,这么冷的天就得多走走路,身上才暖和,你看你这一头大汗,啧啧!”
刘星皱眉抬起头,张土根正咧着一张大嘴冲他笑,只是那笑里满满都是嘲讽。
刘星撇了他一眼,掠过张土根拦住自己的手,冷着脸继续往前走。
还没走出两步,就被张土根伸手拉住:
“跟你说话呢,都这样了,还瞧不起人呢?”
刘星抿着嘴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客气的口吻:
“请让一让,我没话跟你说。”
谁知道他话刚说完,张土根就爆发了一阵夸张的大笑:
“可以啊,余长喜还是有两下子,你这不是被他改造得挺好吗?都会说‘请’了,哈哈哈——”
刘星看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愤怒,他不能再在学校惹出事端,真要是被学校开除,那他这一辈子就真完了,事到如今,沉重教训之下孰轻孰重他还是拎得清。
“笑够了,就让一让。”
张土根哪里见过刘星这么憋屈的模样,任他这么奚落都不敢吭声反抗,张土根还不趁此机会把原来受的气都撒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