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从兜里把钥匙掏出来,脚下先踢到一团软乎乎的东西,把他从旖旎的回忆中突然惊脱出来。
定睛一看,顿时没好气地又补了一脚:
“你搞了几次这种装神弄鬼的名堂了?!还没个够了?!”
脚下的人没有像往常一样蹦跶起来跟他叫唤,反而传出了一阵非常细小的呜咽声。
孟久安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蹲下去把蜷成一团的柏川扯起来:
“你又在发什么疯......”
话音未落,皎洁的月光照进走廊里,照在柏川仰起的脸上,孟久安这一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柏川一张哭兮兮的脸上涕泪纵横,看上去又可怜又好笑。
隔壁宿舍的人听见动静打开了门,孟久安二话不说掏出钥匙开了门就把地上的柏川拖了进去。
他才不要陪着他一起丢人呢!
开了灯,孟久安把手里的甜酒放到桌上,给柏川扔过去一张毛巾:
“说吧,又怎么了?”
他了解柏川,真要是出了什么大事他才没工夫伤春悲秋地哭,现在这幅西施捧心的模样多半又是和他丰富的感情有关。
柏川很委屈,他蹲在门口等了孟久安一晚上不说,还被踢了两脚,像块抹布一样被拖进来。
怎么,失恋的人没有尊严的吗?!
正要开口说话,鼻间忽然传来一阵酒香。
柏川的视线落在桌上的甜酒罐上,一脸不可思议:
“你买的酒?”
他不敢相信自己和孟久安竟然有这种默契,他一开始就是想来找孟久安陪他痛饮一场借酒浇愁,没想到从不主动喝酒的孟久安居然提着酒回来了?
孟久安没在意地点点头,媳妇买的酒和他买的酒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是他们家的酒。
“好兄弟!”
柏川像被打了鸡血,一掌撑起来拍在孟久安肩上,他就知道孟久安不会丢下他不管,这就是朝夕相处的兄弟之间才有的默契和情谊!
孟久安肩膀被他拍得青痛,不耐烦地问道:
“你到底有事没事,没事我洗澡去了!”
柏川对于他这种态度已经习以为常,老孟就是这样一个口硬心软的人,只会用行动表示他对一个人的在乎,就像现在提着酒回来一样,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一脸感动地冲孟久安重重点头,再熟门熟路地从柜子里摸出两个杯子,径直倒了满杯:
“来,陪兄弟喝一个!然后我再慢慢给你说。”
孟久安愣了愣,这话听着怎么有点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