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怪就怪在罗成虽然鬼喊鬼叫,被踩在脚下的王全却没听到其他任何动静,让他一时分辨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可惜就是这一点迟疑,让他错失了宝贵的“逃跑”机会。
下一秒,伴随着罗成一声高过一声的哭爹喊娘,刚才半天都撬不开的铁门突然开了一条缝,两道让王全闻风丧胆的黑影如噩梦重现一般朝他扑了过来。
两张略带腥味的血盆大口迎面而来,王全甚至能看见它们喉咙深处,像深不见底的深渊要将他吞没。
王全被吓得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直接放弃了挣扎,两眼一翻倒地昏死了过去。
他一倒下,踩在他肩头的罗成顿时往下一落,虽然还在拼命挣扎,却诡异地没有发出一点声响——整个人像吊死鬼一样挂在墙头,发得出声音才怪。
此刻要是有人路过瞧见罗成的脸,估计魂都得吓飞。
罗成的咽喉被麻绳勒住,血液堆积在头部,整张脸瞬间又胀又红,脸上被玻璃碎片划出的口子血流如注,顺着他的脸颊一直淌满全身,越挣扎越恐怖。
他的眼睛开始往外鼓,感觉肺部最后一丝氧气都已经耗尽,心脏急剧跳动得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无法呼吸带来的前所未有的急剧痛苦让他浑身开始不自觉痉挛。
就在他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忽然勒住脖颈的绳索猛地一松,他整个人从三米高的墙头重重跌向地面。
“砰!”
又是一阵席卷全身的疼痛,他感觉自己浑身骨头都碎了,可相比刚才无法呼吸的极致痛苦,他还是贪婪地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哪怕每一次呼吸伴随而来的都是钻心的疼痛。
铁门应声而开,他挣扎着用已经被血水模糊的双眼看过去,只能隐约看见两个人的身影从门里走了出来。
刚才在院里,余长乐一见孟久安出手,立即就从房间里冲出去帮忙。
孟久安冲着两条军犬扬了扬下巴,余长乐立刻会意打开铁门就将来福和旺财放了出去。
有了中午的经验,她相信以两条军犬的战斗力足以控制住墙外的人。
这时候她拿了一个手电筒照在王全脸上,一阵冷笑,果然和她想的一样,真是中午跑掉的那个贼人又找了回来。
不管他现在是真晕,还是假晕,都不可能像上次那样让他逃掉。
余长乐不解气地举起手里的木棍,狠狠朝他后背就是一阵敲打,这个位置肉厚,打着疼,又打不坏,她可不想发泄完给自己找上新的麻烦。
这边出完气,余长乐又把手电筒的光照到旁边那人身上,顿时皱了眉头,这人浑身上下全是骇人血迹,看上去像是从血池地狱爬出来的一样。
等光落到这人的脸上,就连一向胆大的余长乐都被吓得倒退了一步。
这人的脸上不知被划了多少道口子,血肉模糊得看不清模样,真真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孟久安赶紧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挡住她的眼睛轻声安抚道:
“别看,这么丑陋的恶心脸嘴当心脏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