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贱人!还敢跟老子动手!”
钱洪波吃痛地从包里摸出一张手帕,按住被钢笔扎得又深又狠的伤口,试图把血止上。
看着已经倒地的余长乐仍怒目圆睁地瞪着前方,他上去朝她腹部狠狠就是一脚:
“我让你横!还敢瞪老子,老子今天弄死你!”
无法动弹的余长乐只觉得腹部剧痛,喉咙间一股腥热上涌,“噗”地一声从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
“这就对了!弄伤老子的脸,老子要让你知道你要付出什么代价!”
见了血的钱洪波像变了个人,更加疯魔起来,他转身从办公桌最底层的抽屉里拿出一条有手指粗的绳索,狞笑着冲余长乐走来。
——
金帛市人民医院。
李翠翠的病房里比平时多了两个人,一个柏灵,一个孟久安。
邢二的问题已经查清楚,把他的同伙抓到派出所一问,就全部抖落出来。
当天下班后,邢二便与在钢铁厂上班的李天成碰头,在钢铁厂后门院墙根儿等到天黑,然后趁夜摸进钢铁厂将钢材偷运到黑市贩卖,确定没有作案时间,已做另案处理。
而当天下班后在顺城大街背街看到刘波的街坊有不少,还有他的老娘给他作证,证明他确实在家吃了晚饭之后就没再出门。
派出所拿不出新的证据,也不能随意拘留刘波,只能持续保持关注。
柏灵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李翠翠,回头冲孟久安轻轻摇了摇头。
孟久安神情有些凝重,丝厂所有男工已经被排查了一遍,受害人一死一疯,目前仅剩李翠翠的苏醒还有一线希望。
这个案子时间拖得越久,犯罪嫌疑人就会藏得越深,破案的困难也会随之加大。
他转头看向坐在床尾木凳上的李翠翠母亲张春花,自从听说自己女儿手指头动了之后,整个人才多了一点生气。
此时见孟久安和柏灵两个穿着一身制服的“首长”来了,便畏畏缩缩地坐在角落里,不敢说话也不敢动弹。
孟久安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
“张婶,你还记得发现翠翠时的情景吗?”
张春花身体一颤,没想到孟久安会向她问话,嘴唇哆嗦了半天也没吐出一个字来。
柏灵见状,坐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给她鼓励:
“婶子,你别慌,好好想想,这个问题很重要,说不定你想起什么重要线索,我们就能抓到害翠翠的坏蛋!”
听到能抓害翠翠的坏蛋,张春花恨不得把脑子里记得的画面拿出来给孟久安看,可她真的不知道什么是重要的线索。
孟久安也不逼她,只静静地等她回想。
张春花看了一眼柏灵,迟疑地边回忆边说道:
“我那天吓坏了......就记得从小四街干完零活往家走,走到家门口发现院门大开着,走进去又看到房门关着......”
“我以为是翠翠出门的时候,忘了关院门,就掏出钥匙开门......”
“屋里黑,我想着省电,也没开灯......想着这两天天气好,把屋里被子换下来洗了,第二天早上就能干......”
“刚进里屋,就看见一团黑乎乎的人影在床上躺着,吓了我一跳,我先以为翠翠不在家,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