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成为除妖师的日子

“222年5月18日，接受任务，引导长江中学高三一班学生斯炎觉醒。下午三点十分，教学楼上空出现九头鸟，成功净化。汇报人：原野。”

早上五点四十，斯炎的手机闹钟准时响起。斯炎掀开被子坐起身，揉了揉半睁半闭的双眼，关掉闹钟，起床洗漱。

盥洗台上贴了面镜子，镜子里映出一个褐发蓬松的少年，少年继承了母亲的美貌，生就一对双眼皮大眼睛，鼻梁高挺，唇红齿白，美中不足的是一张娃娃脸略显稚气。

十分钟后，斯炎穿着蓝白相间的运动衣校服提着书包下楼，来到餐桌边坐下。饭桌上已经摆上了两碗面条、一盘春卷、一盘藕夹、几个水煮蛋、一碟泡萝卜。斯炎的父亲斯凯文仍在厨房忙碌，斯炎猜测他是在热牛奶，而斯炎的母亲白幼梨一般要睡到九点才起床，下午通常会去名下经营的美容院逛一逛，简单点说，一天中大部分时间都在玩。

过了片刻，斯凯文将两杯牛奶端上桌，两人开始吃早饭。

“快高考了，炎炎复习得怎么样？”斯凯文问道。为了不给孩子心理压力，他很少过问斯炎的学习情况。

“就、就那样嘛。”斯炎挠挠头，他不是没有好好复习，只是他的成绩很稳定，稳定处于全班倒数水平。

斯凯文没有再问下去。他经营着两家餐馆，每天都要考虑很多事。

斯炎匆匆吃完饭，从桌上拿起两个鸡蛋，又打开冰箱拿了一个奶油夹心面包和一瓶酸奶一起装进书包里。斯凯文和白幼梨对于他每天都要带吃的去学校的行为已经习惯了，只当他青春期吃得多。

斯炎在玄关穿上运动鞋，打开大门。

“我走啦！爸再见！”

他乘电梯下楼，走到车棚里推出自行车，骑上车冲出小区。

在经过一个狭窄昏暗的小巷子时，斯炎停了下来，一脚踩着自行车踏板，一脚踩在地上支撑平衡。

过了几分钟，从巷子里跑出来一个和斯炎穿着相同校服的女孩，女孩扎得高高的马尾随着她的跑动而左右晃动，紧皱的淡眉在见到斯炎的一瞬间舒展开来，她走到斯炎面前，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斯炎，早安。”

斯炎从书包里拿出鸡蛋、面包和酸奶，一股脑塞到薛萝怀里。薛萝抿了抿唇，小声说了句“谢谢”，把面包和酸奶装进自己书包，拿着两个鸡蛋在自行车不锈钢把手上磕了磕，剥掉鸡蛋壳，侧身坐上自行车后座。

“坐好，走咯！”斯炎载着薛萝奔向学校的方向。

薛萝边吃鸡蛋边回想出门时母亲对自己说的话。

薛萝四岁时，父亲薛雄与母亲孙悦离婚，两人都不想抚养薛萝，最后薛雄直接消失无踪，孙悦不得不接手了这个孩子。十几年来，她的性格变得越来越泼辣，薛萝一直很体谅她，但每次听到她抱怨要不是为了抚养女儿，自己应该能过上更好的生活，说薛萝是“赔钱货”，偶尔还动手……每到这时，薛萝仍会忍不住产生“我要是没有出生就好了”的想法。

因为没钱，所以薛萝一直和孙悦挤在只有一张床的出租屋里睡觉。早上薛萝起床的动静吵醒了孙悦，孙悦把她骂了一顿，并声称在她高中毕业后就不会再掏钱供她上大学，让她有本事就去打工或者申请助学贷款，没本事就趁早嫁人。

薛萝没有理她，到厨房找了找发现没有剩饭剩菜之后薛萝就直接出门了，虽然她知道斯炎一定会给她带吃的，可因为小小的自尊心作祟，她还是宁愿吃剩饭剩菜。

想着想着，薛萝已经吃完了鸡蛋。她从裤兜里掏出手帕把手擦干净，轻轻抓住斯炎的外套下摆，无声叹了口气。

到学校后，斯炎将自行车停好，和薛萝拉开几米距离，一前一后走进教学楼，来到六楼的高三一班教室里。薛萝坐在第一排靠讲台的位置，斯炎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座位是按月考成绩来分的，成绩越好，座位越靠前。

斯炎拿出英语课本，开始背单词。

教室里没有人注意到，靠走廊的窗户外站着一个穿得一身黑的少年。少年看了看薛萝的背影，又凝视了斯炎一会，在老师到来之前离开了。

原野来到校长办公室，向长江中学的校长说明自己的来意。

“长江大学计划对长江中学开放一个保送名额，听闻高三一班是重点班，请您推荐该班级里合适的学生作为人选。”原野坐在红木办公桌前，彬彬有礼地说道。

校长笑得眼睛眯成了两条缝：“哎呀，长江大学，名牌学校啊！要说一班的学生们努努力也是能自己考上的，不过保送嘛，说出去多好听。要不，就选成绩最好的那个学生？”

原野沉吟片刻，提议道：“请将高三一班所有学生的资料拿给我参考。”

校长喜滋滋地答应了，拿起座机给教室办公室打电话。

片刻后，高三一班自高三学年以来的所有月考和模拟考成绩表以及学生档案送到了原野面前。原野翻开文件夹，一张张翻阅过去。

他浏览的速度很快，大约七八分钟就把所有文件看完了。

校长问：“有看中谁吗？”

原野答道：“请允许我校考虑一段时间，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他比了个手势示意校长不必起身，自己走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