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
场面上有一瞬间安静。
紧接着就像是炸了锅似的议论开来,大庭广众之下,人民子弟兵调戏妇女群众,如果情况属实的话,造成的影响就太恶劣了。
周时凛顿时沉下脸。
他目光严厉地看向安建国,大声问:“你对人家动手动脚了?不要以为人家女同志哭了你就不敢说实话,黑就是黑,白就是白,真做了就认,没做过的事情打死都不能认!”
安建国都懵了。
一开始还以为周时凛也不相信他,愣了几秒才品出他话里的意思,哪里是让自己承认,分明是在提醒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绝对不能认。
于是他腰杆子一挺,响亮地吼了一声。
“我用生命起誓,没有欺负妇女同志!”
刘茶茶被这一声吓了一跳,连哭都忘了。
“我、我……”
她眼珠子转了转,小声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欺负我了,你嫌弃我长得太矮配不上你,我伤心之下才忍不住哭了。”
然后她又向大家很认真地解释。
“你们误会了,安建国同志没有欺负我,他是人民子弟兵,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你们应该相信他,至于我,无所谓了。”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
似乎是给安建国做了澄清,似乎又没有,这样一来,仿佛又把他陷入了难堪的境地,甚至已经有女同志再度不满起来,怀疑安建国在说谎。
还有人将矛头对准了周时凛。
“你是他领导?”
“你是不是想包庇自己的下属?”
“欺负了人不敢认,以为道个歉就能遮掩过去,你不欺负人家,人家怎么会委屈成这个样子,还是军人呢,敢做不敢当!”
安建国急了。
任谁好端端的被人扣上这么一顶帽子都不会高兴,这事如果不赶紧平息下来,不光要影响他的前途,很大可能还会牵连到周时凛身上。
队长对他这么好。
他不能连累队长。
可让他就这么认下了不就是变相承认自己耍流氓,只要他穿一天军装就不能给这身衣服抹黑,他快速思索了两秒,目光落在了刘茶茶身上,终于悟了。
“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如果我同意和你处对象,你能不能认真和大家澄清一下,我真的真的没有欺负你,更没有用言语调戏你?”
说完,他看向其他人。
“这里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我怎么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耍流氓?”
听安建国说同意和自己处对象,刘茶茶瞬间心花怒放,前一秒还流个不止的眼泪说收就收,忙不迭郑重其事地解释,说自己就是感情丰富、眼泪窝子浅,并不是因为被欺负了才哭的。
这下,安建国的嫌疑彻底洗清。
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答应和刘茶茶处对象的事情却是不能反悔了。
周时凛盯着喜形于色的刘茶茶看了几秒,唇角勾起一个讥讽的弧度,事已至此,多说无用,碰上这种耍心机的女人除了认栽能怎么办。
他看了安建国一眼。
“队里有事,跟我过去一趟。”
安建国忙应了一声,知道这是周时凛故意给自己找借口离开,于是看都没看刘茶茶就往外走,周时凛和温浅对视了一眼,嗓音压低了几个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