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温浅想赌一把,身形一闪就飞快跑进仓库,找了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藏好,她的面前是乱七八糟堆放在一起的废弃桌椅板凳,一些杂物上还有一块巨大的苫布,刚好可以容纳一人。
简直就是天然的躲藏处。
但愿能撑到接应周时安的人来,也许他急着走,不会再找下去,只可惜,没多久,一连串气急败坏的脚步声再度响起。
周时安回来了!
不过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进仓库,听声音像是去了二层小楼,温浅心跳得快要冲去嗓子眼,她在赌,赌周时安不会想到自己又藏回了仓库。
毕竟按照正常人的思维。
都跑出去了怎么会再次自投罗网。
周时安确实没有想到温浅胆子那么大,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敢跑,之前他冲昏了头脑,下意识的认为温浅一定是往大路的方向跑了。
可追过去以后才发现。
大路那边根本没有人。
一个女人速度再快也不可能短短十几分钟就彻底消失,他又顺着大路往前跑了很长一段,直到确实没有发现温浅的身影后才回来。
回来的路上他就猜测温浅一定还在仓库周围。
因此,一回来就冲进了二层小楼。
里里外外找了一遍,期间还被栖息在二楼的一窝蝙蝠冲撞到,混乱中一脚踩空滚下了楼梯,摔得他七荤八素、浑身的骨头都差点碎掉。
“贱人!”
果然是一个被窝睡出来的,夫妻两人一样狡猾奸诈。
周时安气得捶墙,动作间牵动了身上的伤,疼得他整张脸都扭曲了,在暗夜的衬托下,斯文俊秀的脸陷在阴影中,阴骘如鬼魅。
温浅一定还在这附近。
“别让我逮到你,否则我会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几分钟过后。
周时安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走出二层小楼,阴沉着脸站在小楼前的一片空地上,寒凉的目光一寸寸划过所有可疑的地方。
其实这里可以藏人的地方很少。
草丛没有,二层小楼他找过了,几十米开外的地方还有一条小河,现在他去河边找一圈,如果依然没有温浅的人影的话,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她又躲回了仓库。
周时安拖着伤腿往小河边走,眼睛还时不时往仓库看一眼,以防温浅从仓库里跑出来自己不知道,不过,仓库那边静悄悄的,一切都陷在黑夜中。
河边也没有人。
他连河边能藏人的树和草都翻了一遍,依旧一无所获。
这么一通寻找,一个多小时就过去了,眼看着离约定好的时间没剩多少,周时安长长吐出一口气,盯着仓库的方向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抹凉薄的弧度。
很好。
有胆子和他玩捉迷藏,那他就好好陪她玩一玩。
这期间,温浅一直藏在苫布下面,她不敢动,腿都蹲麻了都不敢挪动一下,尤其是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更是恨不得把自己缩小成丁点大,连呼吸的声音都放轻了。
死死盯着苫布和地面之间的一点点缝隙。
“浅浅,好姑娘。”
倏地。
周时安压抑着怒火的阴骘嗓音响起。
他像是知道温浅一定就藏在仓库的某个角落一样,也不急着找到她了,反倒是像猫捉弄老鼠一样,一寸寸击溃她的意志力。
“这里?”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