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声。
刘伯言气得摔了电话,面容扭曲地靠在椅背上用力喘着粗气。
当初。
他怎么就一门心思要认回明虹,早知道她是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得寸进尺的性子就不该和她相认,现在倒好,自己纵横官场半生,反倒是被个小丫头拿捏了。
想想就来气。
正生着气,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打开。
刘伯言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怒目看向来人:“进门之前不知道先敲门吗——”
话音戛然而止。
看着几个身穿制服、面容严肃的人,他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你、你们是什么人?”
为首的人二话不说直接出示逮捕令。
“刘伯言同志跟我们走一趟吧。”
刘伯言顿时瘫软在座位上,面色如死灰般难看,后背冷汗深,满脑子只有两个字,完了,彻底的完了。
这边明虹丝毫不知刘伯言这棵大树已经倒了。
这通电话到底是毁掉了她的好心情。
对于刘伯言说的那些话,她不是没有听进去,只是手里即将出一批几千斤的大货,为了这次出货,她几乎将所有身家都压上了。
再干最后一票。
等这次的货一出手,她就暂时收手,回到缅北韬光养晦,待时机成熟再来个王者归来。
明虹都想好了。
这次交易依旧让周石凛出面,她负责坐镇大后方。
“阿昆,货准备得怎么样了?”
明虹径直推开周时凛的房门。
周时凛眼底划过莫测的光,他垂着眼皮淡淡问:“几千斤的货真要一次性出完,我觉得这样目标太大,容易被盯上,不如——”
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明虹不耐烦打断。
在刘伯言那里惹的一肚子火终于忍不住爆发。
“你怎么回事?”
“我做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置喙,你只需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好,这次出货依旧由你出面,你也知道,我全部的身家都压上去了,如果中途出了什么岔子,我拿你是问!”
“知道了。”
周时凛声音淡淡,一如往常一样沉默寡言。
他愈沉默,明虹就愈心安。
她觉得周时凛天生就适合游走在黑白禁区,交给他的任务,每一次他都能干脆利落的出色完成,她相信,这次也一样。
“祝我们好运吧。”
周时凛微微挑眉,唇角噙着一抹笑:“好运。”
只是——
这份好运一直持续到出货前夕。
周时凛旧伤突然复发,病得连床都起不来。
关键时刻掉链子。
明虹的不悦显而易见,她居高临下地盯着烧得满脸通红的周时凛,压着不耐道:“连床都下不了?病得真有这么厉害?”
周时凛连声咳嗽。
取出体温计递给明虹。
“40度!”
这下明虹相信了,发烧到四十度,别说去码头接货分售,爬下床恐怕都难,她不高兴地哼了一声,念在周时凛意外的出色表现上没有过多追究。
“关键时候还是得我出马。”
明虹带着一帮人很快来到码头。
装货的船用的是民用渔船,只等船一靠岸,立即就会有人将货分批运走,这次依旧像往常一样,凌晨的夜风吹起一片水纹,船靠岸了。
“动作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