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琳儿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她眸子微冷地问了一句:“你是谁?”
那话那头的人无奈叹了口气,语气宠溺道:“傻丫头,还在生你老爹我的气?”
“难道不该生气吗?”
正是因为太过在乎才会生气,想到那些日子,因为陪酒女闹得家宅不宁,陆琳儿心里就是一阵闷堵,语气也就更差了。
“你打电话来是什么事?”
陆庭生无奈道:“没事就不能打个电话,爸爸想你了,你妈妈最近身体怎么样,心情好不好,爸爸现在就在广府,能不能过来看看你和妈妈,还有……你姐姐。”
提起那个素未谋面的继女。
男人的语气有一瞬间凝滞。
陆琳儿没有听出电话里陆庭生的些许不对劲,她还沉浸在自己的小情绪里,负气道:“没什么好看的,你还是守着那个陪酒女吧,她怀的可是陆家的血脉,可千万别出了岔子。”
说完,砰的一声就挂了电话。
没给亲爹一丁点解释的机会。
这边。
江暮云对于小女儿的那些话置若未闻,她神色如常地轻声哄着外孙,仿佛电话里的那个人不是她的丈夫,只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对此。
温浅也有些无能为力。
感情这种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更何况是长辈之间的情感纠纷,做小辈的根本无法插手,何况,只有对一个人失望到了顶点才会不闻不问、无欲无求吧。
“妈,我来抱着虫虫吧。”
虫虫吃的是最好的奶粉,吸收好,体重也在逐步上涨,将近二十斤的小胖墩,抱久了确实压得胳膊酸,江暮云也没逞强,将外孙递到大女儿怀里。
这才开始拿起筷子吃饭。
动作优雅,看着就赏心悦目。
引得温浅和陆琳儿好一通吹彩虹屁。
江暮云无奈地笑了笑:“好了,我的心情一点都没有受影响,活到我这个岁数,一切都看开了,别人怎么样我不管,我现在只有一个愿望,希望我的孩子们都能找到各自的幸福。”
至于她自己,无所谓了。
这个笑容颇有种看破红尘的意味。
温浅默默为陆庭生先生捏一把汗。
一把年纪了还闹出花边新闻,活该被老婆抛弃。
广府某高级宾馆。
陆庭生打了个大喷嚏,旁侧的私人管家立即上前表示关怀。
“先生,该喝药了。”
“不用。”
陆庭生摆摆手,烦躁地捏了捏眉心,年近六十的脸保养得宜,丝毫看不出半点老态,忽略鬓边的缕缕银丝的话,看着顶多四十五出头。
有地位有金钱。
六十岁依旧是一朵花。
私人管家在心里默默感叹了一番,怪不得还有小姑娘哭着喊着给先生生孩子,那个自诩陆二太太的陪酒女不还从香港追到了内地?
正想着,敲门声响起。
“陆生,我肚子有点不舒服,是不是宝宝不太好?”
女人娇滴滴、委屈屈的声音响起。
陆庭生眼底划过厌恶,给了私人管家一个自己看着办的眼神就进了卧室,过了一会儿,不知管家说了什么,女人红着眼圈喊了两句陆生,终究是不敢太过放肆,一步三回头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