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浅一点都不同情。
对于女人来说,失去做母亲的机会恐怕比凌迟还难受,想到那些加了凉药的麦乳精,她有些后怕地摸了摸微微凸起的小腹。
“虫虫,你差点就没机会睁眼看世界。”
虫虫是她给孩子起的乳名。
陆震东第一次听到有人给孩子起名叫虫子的,他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遍:“我大外甥叫什么,虫子?”
温浅:“……”
什么虫子啊。
她一本正经地纠正:“是虫虫,毛毛虫的虫虫,多可爱啊。”
后世孩子的乳名五花八门。
什么小苹果、小月亮、小草莓、米糕、奶团、麻球,通通都能拿来当乳名,她给儿子取名叫虫虫多正常,小胎儿在肚子里可不就是个小毛毛虫一样一点点长大。
“孩子他舅,你真是少见多怪。”
被嫌弃了的陆震东还是接受不了。
“以后我儿子可不能叫什么虫虫毛毛的名儿,是吧,绵绵?”
许绵绵一愣。
问她干什么?
她和他又不生孩子。
陆震东只是随口一问,问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说完了他就有些后悔了,还是那句话,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做他儿子的母亲、陆家的长媳的。
可看着许绵绵像是没听见一样不吭声。
他心里莫名就涌起一丝憋气,较劲似的又问了一句:“说话,叫什么名儿?”
许绵绵:“……”
神经。
又不是她儿子,爱叫啥名叫啥名,随便石头瓦块土坷垃都行。
“不知道,等以后再说。”
敷衍地回了一句,她就继续低头织毛衣。
陆震东被许绵绵堵得无话可说,想发火又找不到理由,最后气闷地站了起来,去院子里跟狗玩去了。
见状,温浅扑哧一声笑出来。
“我哥好像生气了。”
许绵绵没抬头:“他就是属炮仗的,一点就着,脾气还阴晴不定。”
不理他,她继续织毛衣。
陆震东撸了会儿狗,左等右等都不见许绵绵出来哄哄自己,忍不住更气闷了,这女人胆子越来越大了,她是没长眼吗?没看出来自己生气了吗?
又等了一会儿还不出来。
实在是受不了太阳晒,某东自发找了个台阶,灰溜溜地走进客厅。
看着霸道总裁·陆臭着的一张锅底脸,温浅都快笑死了,许绵绵也憋着笑,知道再不哄一哄,某人肯定要变着法地报复回来。
于是冲陆震东招了招手。
“过来,试试毛衣合不合身。”
陆震东轻咳了一声,为了不显得自己那么上赶着,磨蹭了一会儿才过去,故意面露嫌弃道:“你织的什么丑毛衣,我不喜欢这个颜色。”
许绵绵无语。
说他胖他还喘上了,她在心里腹诽了一句,顺势将毛衣丢回沙发,慢吞吞来了一句:“不喜欢就算了,我给大黄穿。”
大黄就是家里的狗。
听见有人喊它的名字,它高兴地吐着舌头摇头晃脑,那模样看着蠢萌蠢萌的,陆震东看得不由气从心中来,许绵绵这女人是在变相骂他吧?
行啊!
不光胆子长毛了,还牙尖嘴利的,真是欠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