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郡守这才快步走下来,走到坐在椅子上的儿子身旁,一脸心疼地看着他的脸,“哎哟,没事吧?”
“你说呢!”
赵公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赵郡守恨恨道:“从小到大,你受一点伤为父和你娘都心疼得要死,那商家贱民真是合该千刀万剐!”
“行了!先办正事儿!”
挨也挨了,赵公子懒得搭理自己父亲这种无用的心疼。
“对对对!”
赵郡守点着头,“此番你以身入局,居然真的成功引诱到他对你动手,还是这么醒目的伤口,接下来只要咱们把事情办好,你拿着罪状去中京报信,世子殿下瞧见你的样子,必然会给你好好记上一功的,到时候,一切就都值了。”
赵公子点了点头,起身伸了个懒腰,“一切都很顺利,接下来,就看本公子表演了!”
赵郡守站起身来,看着脸上凄惨的儿子,“真不用为父出面?”
“别留下口舌。再说了,我去更能刺激他,管教他乖乖认下。”
“那你小心点。”
赵公子无语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将军府都护不住他,他还能翻起什么风浪?瞧你那点出息!”
赵郡守讪讪一笑,伸手让了让。
赵公子迈着胜券在握的步伐,大步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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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卫在地方的镇抚司,大多都跟随着军事都督区的设置,在三郡之地的镇抚司也和将军府一样,将衙门设在了朔荒郡。
不过和将军府稍有不同的是,靖安卫的衙门在朔荒郡城的东面,远离办公地点集中的北城,但占地又颇广,一个衙门比整个府衙还犹有过之。
这也正是靖安卫在朝中地位的写照:谁都不想跟他们打交道沾晦气,但谁都不敢轻视乃至忽视他们的存在。
两个身着白虎服,腰胯环首刀的靖安卫站在门口,凛凛威风之中,透出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意。
身后建筑的正堂之中,一身镇抚使制式白虎服的镇抚使贺陆神安静坐着,明明英俊阳刚的身子,却好似没长骨头般慵懒地斜靠在椅子上,托着腮,眉头皱起,显出一阵不耐。
“几时了?”
“回大人。已近未时一刻。”
贺陆神的脑海中,回想起昨日与商慎之的那场初见,那个少年不论从胆识、礼节还是能力,都无可挑剔。
这样的人,会迟到吗?
敢迟到吗?
“去客栈看一下,到底什么情况?”
身为执掌情报的靖安卫,商慎之的住处自然不是秘密,很快,手下去而复返。
“回大人,卑职去了福来客栈,客栈掌柜说,商公子和赵公子起了冲突,被抓进了郡守府。”
贺陆神身子陡然坐直,慵懒的眼神中凝出让人不敢直视的锐利,“怎么回事?”
“卑职稍微作了打探,应该是赵公子故意设局。”
“有意思,好久没有人敢抓我的人了。”
贺陆神站起身来,冷笑道:“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