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一诺弯腰在水潭里摸鱼:“酒肉穿肠过,佛心心中留。”
“我心诚,佛祖定会体谅我的。”
周知墨在大石头上坐下来,看着林子里。
一个同事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怎么呢?看你情绪不高。”
“是不是为了那个案子的事情伤脑筋?”
周知墨轻轻点头:“是啊,你说这么大的县城,去哪里找一个只有名字的人啊。”
“更何况,过去了这么多年,我怀疑那个名字,早就没用了。”
“他既然一直逃亡,就会想办法抹去自己以前相关的一切信息。”
“以前制度不健全,也没有全网对接,有些人钻空子,改了名字完全有可能。”
同事叹一声:“是啊,你说的完全有可能。”
“只是上面发话了。”
“再说了,你接连破获了几起陈年旧案,大家都知道,想让你能把这个案子一起破了。”
“可是,这个李福山,究竟会藏在哪里啊。”
周知墨仰头躺下:“谁知道了。”
“三年疫情期间,出入各个场合都要扫码验证。”
“后来又全员做核酸,还有打疫苗。”
“社区和村上都去查过了,就没有一个李福山能对上。”
“我觉得,单凭这个名字,是找不到人了。”
两个人看着郁郁葱葱的树林,都沉默了。
梁一诺的欢呼声响起:“抓到了,我抓到了,快,拿瓶子来。”
顺着他的声音看过去,就见他浑身湿透了的站在水里,双手紧紧握着一条巴掌大的鱼。
看的周知墨摇头笑了:“还是这小子有精神,活力十足。”
“我感觉,相比之下,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同事劝说他:“你呀,这几年真是委屈自己了。”
“有些事情,过去就过去了,要学会放下。”
“你不能把什么都压在自己心坎上,长此以往,谁能受得了啊。”
“万一有一天,你把自己压垮了,你的家人怎么办?”
“你是个好警察,不要对自己太苛刻了。”
同事指着梁一诺说:“你看,像梁一诺这样,活的多轻松。”
“你要说他没压力吧,不现实。”
“他们家里,就他一个儿子,那么多的生意,他父亲肯定是希望他回去接管生意。”
“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传了两辈人了,自然想越做越大。”
“这小子倒好,管你家里谁怎么说,就是不回去参与生意的事。”
“学习也优秀,毕业后,非要考到咱们单位来上班。”
“他上班以来,你带在手下,再清楚不过了。”
“积极认真,从不迟到早退,什么事情都不退缩。”
“搁不认识他的人面前,谁能想到他是个富三代,家里有那么多生意。”
“你说,他能没压力吗?”
“那不还是精力旺盛的,你看他那个没心没肺的样子。”
“这点,你就该和这个徒弟学学。”
周知墨微笑着:“我知道了。”
“你就别担心了,我好着了。”
“可能是年龄不如从前,精力不如从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