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什么!”
“不想做姜家大夫人,体面风光,被夫婿宠爱一生,难不成,就想被你爹打发给个粗人,累死累活一辈子,过得连下人都不如?”王姨娘瞪着眼睛喝道。
李清萍被这么一吓,心中陡然生出画面,又不得不动摇了。
可她又纠结地拧着手帕,“但是……公主那边,我又不认识她,一时半日也未必能讨到她欢心啊。”
王姨娘眯起了眼,一招十几年前用过的旧计,已经爬上了心头。
她磨了磨牙哼道,“你个木头脑袋,谁说要你去讨好那孩子了?”
“那您的意思是……”李清萍愣住了。
“你想想看,既然姜家全家都把视若珍宝,要是她哪天出去游玩时,突然落了水、遭了劫,又或是遇了其他难,再“碰巧”被你救下,你说姜家为了感激你,会不会任由你开条件?”王姨娘眯紧了眼睛。
“到时候,哼,那小屁孩也定把你当救命恩人,巴不得求你当嫂子呢!”
眼底闪过一抹狠色后,王姨娘扯过李清萍,这就对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听罢,李清萍顿时大惊失色,脸都白了一片。
“可这一旦没算准,真让公主出了事,那可如何是好!”她本能地往后缩。
王姨娘敛起毒色,低哼一声,“姨娘会派得力的人做,这你不用担心,你要是想把脚踏进姜家,就只管照我说的做!”
过不多时,紫芜院内,终还是传来了姑娘妥协的叹气。
而另外一边,小糯宝在投喂完三哥后,又在他怀里打了会盹儿,这才想起正事。
姜丰泽也好些天没见到妹妹。
这会儿他正抱着怀中的小团子,臂弯都挺得直直,生怕把乖宝弄醒。
小糯宝睁开半条眼缝,看他这般小心翼翼,忍不住呲出小白牙,但又马上心疼起来,赶快爬到旁边好让三哥胳膊松快些。
“糯宝醒了?可是外面操练声大,吵到你了?”丰泽这就要起身,去把窗户关上。
小糯宝伸了个小懒腰,却是摇头扯他坐下。
“三哥,我不想睡了,还有事情想让你派人做呢。”
丰泽立马坐好,对妹妹的事都无比上心,“何事?你只管说。”
小胖丫正经起来,“你能不能帮我查查,京城里有没有一个,叫犬哥的人?”
渤城路上的危机,虽然早已化解。
但背后之人若没得逞,定还会再出手,她想知道到底是何人作祟。
姜丰泽听得一愣,“犬哥?这名字还真不多见,除了这称呼外,还知道他的什么吗?”
小糯宝摸摸后脑勺,哼唧道,“那几个人说他三十岁上下叭,中等个子,好像总爱穿一身黑……”
未等胖丫描述完,姜丰泽的脑海就闪过一个人!
他猛拍大腿,“犬哥……黑衣……莫非你说的那个,就是顾依依从前的赌坊狗腿子阿犬?不会这么巧吧。”
先前,丰泽和萧兰衣去赌坊做过几日内应。
对这个赌坊掌柜,印象当然深刻。
小糯宝也惊住了,“要真是他的话,那他为何要跟踪我们,难道是,想给顾依依报仇!”
可话一出口,小胖丫又觉出哪里不对。
想报复的话,不应该更加干脆一些,直接动手打杀吗?
为何只是探查他们渤城之行的目的……
“这事当真蹊跷,不过绝对马虎不得,妹妹你等着,我这就让杨二带人,先在全京城搜捕阿犬!”姜丰泽坐不住了,让萧兰衣护送妹妹回去后,自己再忙去安排布置。
而眼下摆在小胖丫面前的,还有个更挠头的难题。
就是她去渤城时,落下的那么多天课业!
第二天早晨,小糯宝跑去小学堂一看时,才发现,在她不在的这些天,桌子上已经摆了厚厚一沓卷纸。
上面有的是算数题、有的是诗词背写、还有她最讨厌的,对策论!
等到李湖图进来后,手里还拿着一本新诗书,忙松口气道,“好公主,你可算回来了,正好咱的诗词课也该讲新课本了,春哥儿这几日都没学新的,就等着你回来一起讲呢。”
小糯宝险些抱头咆哮。
她指着堆成小山的桌子,气鼓鼓跺脚,“什么?没讲新诗课?那为啥还有这么多课业,少师我需要个解释!”
李湖图无奈摸头,“这……讲不了新课,我就带着春哥儿复习以前学过的啊,每日留的课业也不多,谁让你“积少成多”了。”
小糯宝捂住耳朵,趴在桌上摇小脑袋,大有耍赖的架势。
“啊啊,不听不听,王八念……啊不……少师念经!”
“反正我不在时留的东西,我统统不认,绝对不写!!”
李湖图嘿嘿一乐,二话不说就掏出戒尺,悬在春哥儿的脑门上。
小糯宝一看,就知自己要是不听话,春哥儿的小脑门准要被敲成木鱼,只能赶紧护住侄子,苦着小脸认下课业。
最后,小胖丫忍痛拿了两包烤鱼片,和一串贝壳风铃,才终于哄得李湖图答应,可以减少一半诗词卷纸。
不过饶是如此,那也够她写上半日了。
于是等放课后,小糯宝回了卧房,就赶紧奋笔疾书,生怕耽搁了她傍晚去庄上看工坊。
这时候快到午饭时,吴夫人正好来蹭饭了。
她也有些日子没见糯宝,心里想念得紧。
正好城南的报国寺要开庙会,每年都是京中一大盛景,吴夫人知道糯宝喜欢热闹,就想邀她们娘几个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