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两腿打晃地回到山庄时,眼下已经全是乌青,眼皮都快睁不开了。
“公主,迦贰都困成狗了,原来你们早就抓到了贼人,倒是派人知会我们一声啊!”迦贰打着哈欠,委屈得简直想哭。
小糯宝噗嗤一声笑喷了,手里的粥碗倾斜,还烫得丰景一激灵。
“迦贰,是我不好,昨晚太忙我给忘啦!”小胖丫觉得内疚,一个劲挠着后脑勺。
迦贰好笑又好可怜,果然,他是真被遗忘了。
“不管,迦贰需要哄哄,没有十杯啵啵珍珠乳茶哄不好。”
“还有,得再给我买俩叫花鸡,要鸡皮油光水滑,吃完直舔手指的那种!”迦贰顶着一头红卷毛,撅个大嘴,像个二百斤的馋嘴孩子。
小糯宝和丰景笑得更厉害了,屁股下坐的小椅子,都被笑得直咯吱晃。
果然,吃货就是好哄,这么委屈时,想到的居然还是吃喝。
小胖丫蹦下椅子,小手一挥,豪横道,“买!叫花鸡、熏鸡、辣子鸡,只要是带鸡的吃食,我让人给你全买个遍,保证能让你吃到打嗝!”
迦贰一听,委屈顿时一扫而空,这就又高高兴兴,先回去补觉了。
他可得攒足了精神,这样才好好好消化,公主给他买的美食啊!
吃货的最高境界,真是不过如此了。
很快,在一片欢声快乐中,十五日的长桌宴,便要接近尾声了。
临走的这天早晨,妇人们多是不舍,难得肯早早结束梳妆,坐在湖边专心唠嗑。
“虽然从前和在座的有些不熟,但经过这些天,反倒生出感情来,我都不想回府了。”白坚夫人率先叹道。
吴夫人摸摸肚子,也伤感,“谁说不是,咱妇人又不比男人,能够出去闯荡一番,平日里就是拘在府里,左不过是伴着家常琐事,白白熬没了青春,还是在这山庄,能让人心里自在些。”
这半个月听着众人闲话,冯氏也才知道,原来做这官家夫人,也有诸种不易。
有的是在府上,被婆婆妯娌磋磨。
有的则是困于钱财。
还有的则被丈夫殴打,不好在外面说,只能自己忍着。
冯氏看着大伙笑道,“此番一别,并非不能再见,以后若有谁家需办席面,尽管来山庄就是,咱大伙都可来捧场。”
妇人们一听,便都赶紧点头,各自都商量好,以后谁家有事,都来小九重天设宴,好让她们能再聚在一起。
小糯宝那边,还不知娘已经结交了一些好友,还顺便又推广了生意。
她正拉着四哥的手,看着其他孩子们“躲猫猫”,到处找地方藏呢。
不光是大人们,孩子们这会儿也舍不得走啊,有的钻进了床底,有的躲进了箱柜,还有几个干脆找个柴筐,给自己扣了起来。
“我娘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不行,我腚太大,柴筐扣不下咋办。”
“我不回府,回去就得去学堂,还有夫子打手板,呜呜我要在小九重天待到五十岁,再回去继承家产!”
孩子们童言无忌,小声小气地念叨着,听得小糯宝忍不住捧腹。
她扶着门框,笑到小脚跺来跺去,再跺就要给门边踩出小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