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嬷嬷提着礼物,虽是听了个一清二楚,但还是忍住了冲动的大巴掌。
等众礼都送到后,国子监祭酒吴夫人一听说有酸杏,口水就忍不住流了下来。
书房里,吴夫人抱着碗酸杏,吃得脸色红润。
“这酸杏虽不贵重,但味儿却极好。”妇人喜滋滋道,“前两日我就想吃这一口了,可惜下人们出去买了两次,都见不到味儿够酸的杏子,这送杏子的姜家真是及时雨,像我肚子里的蛔虫似的。”
国子监祭酒吴青放下笔,露出赞许神色。
“姜家?听闻那姜丰景颇有才气,所做画作新颖,人还不骄矜。”
“他的家人虽也跟风送了礼,但所送之物都很实用,不是浮华之物,可见家风不错。”
身为国子监祭酒,吴青从不在乎学子的出身、家中有多富有。
唯二在乎的,就是品性和天赋。
吴夫人听了也直点头,吐出杏核道,“谁说不是呢,要我看这姜家不错。”
“不像那鸿胪寺卿周家,竟送了只半人高的送子麒麟来,那麒麟全是金子造的,土气不说,还多雕了一只脚指,实在是肚子里没墨水的一家。”
吴青听罢,也叹了声气。
“学子出身门户不同,身上的习性也不同,但愿日后,都能是可造之材吧。”
……
转眼,国子监便入学了,姜丰景背着二嫂缝的书袋,去了梦想之地。
京郊那边的庄子,也眼看就要秋收。
大哥既然已经有了差事,庄子上的事情,就都由姜丰虎去打理了。
姜家的院子里,一下子清净了不少。
白日的时候,几个哥哥都不在家,小糯宝也难免寂寞。
正好小厨房里出锅了锅贴,小糯宝闲着没事,就拉着郑嬷嬷上街,想去国子监、军营、庄子和慈幼堂,给几个哥哥们送上一些。
国子监和慈幼堂挨着,同在城南的西街。
姜家的马车刚朝那边去,就见,两个穿着围裙的厨娘,从慈幼堂门口出来,在门外同一个老妇人交头接耳。
在外人眼里,像是厨娘们在采买吃食,倒也不觉奇怪。
可小糯宝细看,却发现对面那老妇虽是乔了装,但脚下穿的鞋子,却是绸缎面的,绝不是寻常卖菜老妇。
小糯宝转头看着郑嬷嬷,“嬷嬷,你看到那妇人没有,快去跟上她,看是哪家的?”
郑嬷嬷听了,嘱咐马夫两句,就飞快闪身下车,悄悄跟了过去。
等到了慈幼堂后,姜丰年看到妹妹,高兴地笑弯了眼睛。
“糯宝你怎么来看大哥了,诶?什么味道,你还带好吃的来了!”
小糯宝笑眯眯的,挽着大哥的胳膊,就往避人的方向去了。
看出妹妹有话要说,姜丰年配合地拐去偏殿,那是他平日里呆着的屋子。
“怎么了糯宝。”他一边打开食盒,一边道,“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