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知县听得眼光大亮。
嘴角差点咧到耳后。
他忙不迭点头应下,“好,好,那我这就回去办!”
待这家伙一走,冯氏和姜丰年他们都可好奇,想问问糯宝到底说了什么。
可小糯宝嘻嘻两声,臭屁地扒了下眼睛,小嘴闭得可紧,就扭着小胖腰哒哒溜了。
扒拉窗缝偷看的萧兰衣,见状憋住了声音,笑着摇了摇头。
冯氏扯了下她小辫尾巴,无奈道,“小坏蛋,不知又在憋着啥鬼主意呢,还跟家里人卖关子,等过两日我们自己打听去!”
不过,都用不着等上两日,才第二天,城里就炸了锅了!
田知县挑了个正午时分,街市上人最多的时候,就带着一队衙役,押上那日装流民的许家仆人。
招摇过市、敲锣打鼓地去了许府!
知县出行,人们必然围观,一堆“尾巴”呼啦啦跟上。
等许府大门刚一开,就见田知县不停弯腰作揖,给许兴来赔着不是。
“都是本官不好,怎么大水冲了龙王庙,竟把你家下人给抓了去。”田知县佯装懊悔。
“唉,也怪这些做奴仆的,太过老实了,他们若是早点说出,是您府上的人,本官何至于关押他们数日。”
“不过是装装流民,闹个粥棚而已,那个姜家和秦菜居真是大惊小怪!现在人给你们送回来,本官的心啊,也算是踏实了!”田知县扯着嗓门,装模作样地道。
许兴来这会儿才刚睡醒,还一脸蒙圈呢。
等田知县洋洋洒洒,把他家干的“好事”都说了出来,带着衙役们离去后,许兴来才一拍脑门,知道坏了。
围观的男女老少们,先是一阵惊讶。
随后便都一脸鄙夷,甚至带着愤慨,对着许兴来指指点点。
“什么?原来那天在粥棚找茬的,竟是许家派去的人?”
“我就说吗,能是谁有这坏心!”
“好他个许老爷,不出钱救济流民,反倒捣乱,真是腌臜门户!”
“那日,还就是他给那关外侯泼的脏水,听说又逼得养子亲娘自尽,害了秦菜居的生意,如今又这一招,真是好生下作!”
正所谓法不责众,众人越说越愤,有着胆子大的,索性对着许府门口,吐起了口水。
许兴来还来不及躲闪,脸上就挨了一口浓痰。
气得他瞪着眼睛,就要作骂,“谁吐的,你们这些个乌合之众,懂个什么?再敢胡说八道,我便报官抓人!”
可谁料,这话才刚落下,这时远天边,竟响起一阵雷声。
“轰隆”两下后,晴空万里之下,就降下一道天雷,直朝许兴来的脚边劈来!
“啊,这、这!”许兴来虽未伤着,但吓得老脸一白,裤子直往下滴吧黄尿。
大伙见状,不由更是快意,都直对着天边弯腰鞠躬。
“哈哈,快看快看,他被吓尿了。”
“大太阳底下,遭了天打雷劈,这就是恶有恶报的天谴啊!”
“这是天上的哪位仙子真人,替我们出了这口气啊,多谢多谢!”
葳蕤巷内,百姓们都欢呼大笑,一个个痛快至极。
而此时,大柳村内,也有个小胖丫,正举着刚耍了威风的手指,在炕上撒欢似的扑来滚去!
“嘿嘿~”
此事在城内传得可快,不多时,正在施粥的丰泽,和书院的丰景就都知道了,心里可是畅快。
就连来取连环画的阿黎,也跟着顺道听了些,不免觉得好笑。
“那个废物知县,打着登门致歉的名头,却是给人上眼药,故意暴露了那家人的行径,这法子也不知谁给他想的,倒是聪明。”阿黎脆声笑笑。
在把报酬给了丰景后,阿黎就轻快地上了马,打算跟国师念叨一番,让他也跟着听个乐。
然而,才刚赶回客栈,就见一行黑袍银靴的男子,正气势逼人地候在门外。
阿黎立马正了神色,把连环画揣进衣内。
“你们可算来了,真兵符早已送到,你们这些护送假兵符的,怎却来得这般迟,还不快进去和大人复命!”阿黎脸色凝重,这便抬腿朝门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