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觉得惶恐,他也还是想要。
他想让从未正眼看过自己的父亲知道,唯有自己,才配当他的儿子。他要把不把自己当人看的兄长踩在脚下,让他像个奴隶一样仰望自己。
他要让自己的母亲穿上华贵的衣裳,直起弯了一辈子的腰。
所以,他要。
墨箫终于重新露出笑容来,看着墨箫说:“二王子,咱们合作愉快。”
他伸手,将桌案上那副卷轴慢吞吞的收了起来,嘴里笑眯眯的说:“这幅画,朕甚是喜欢,就带回去收藏了。”
拓跋轩的神经一紧,抿着唇看着墨箫,欲言又止。
墨箫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般,继续道:“这般超凡脱俗的画技实属难得,朕将会把他私藏,轻易不会与人看。”
拓跋轩听出来了,墨箫这是在给自己吃定心丸。他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那股脖子上被拴了狗链子的感觉更强烈了。
但是时至今日,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墨箫已经将卷轴收起,拿在手上,转身往外走之前吩咐道:“二王子,好好准备一番,朕要送你回家了。”
说完这话,墨箫便转身出了营帐。
墨箫走后,拓跋轩在椅子上坐了很久很久,直到外面的太阳高升,炽热的阳光落在他的脸上。
他终于抬起头来,看了眼阳光,然后起身喊了一句:“来人。”
帐篷的门被推开,进来几个将士,他们送来了洗漱用的水,食物,以及……一套华丽的衣服。
拓跋轩盯着那套衣服看了半晌,脸上扯出一个笑容来:“你们的陛下,可真是善解人意。”
他要让自己以最好的姿态出现在仇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