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两刻钟过去了,太子还是没有来。
客栈里。
李恪坐在首位上,下面跪着何马,他已经被锦衣卫送到了幽州,这家伙跑的挺快的,等锦衣卫抓到的时候,他已经快要逃出边界了。
一路毫无阻挡的逃了出去,可见这一路早已被他打通,逃跑是早就规划好了的。
只是现在的何马,已经认不出来,他还是那个风度翩翩的何马了。
脸颊肿的跟猪头妹什么区别,可见锦衣卫是用了刑法的。
他如同一条死狗一般,趴在客栈的地板上,瑟瑟发抖,眼睛都睁不开,声音十分微弱,但隐隐能够听清楚,他在说,你们杀了我,给我一个痛快吧,我真的不想受罪了。
这可怎么能行呢,杀了你,那幽州几十万惨死的百姓,他们得仇拿谁来报?
那些还在高句丽被奴役的百姓们,他们得苦,谁来受?
“何马,你可还认得本宫?”
何马听到这个刺耳的声音,突然挣扎了起来,可惜,他挣扎了半天,终究是徒劳的,因为他四肢的手经脚经都被挑断了,就连耳朵都少了一个。
现在囫囵的,恐怕就剩下这一张嘴巴了。
“呜呜,殿下,我认罪,我……我不是人!”
“我认罪,请给我一个痛快吧!”
“求求您了!”
“哼,你这个狗东西,朝廷给你官位,给你俸禄,给你尊严,你却在幽州为虎作伥,勾连敌人,残害这里的老百姓。”
“你想死,没门!”
“就算是诛杀你
十族,都不能解这幽州百姓的痛恨!”
“将你知道的,全部交代出来,要是你少交代一件,本宫就多诛杀你一族。”
“你也不想你那些妻妾成为青楼里别人的玩物吧!”
“你也不想你的子女,世世代代为奴为婢吧?”
“呜呜呜,殿下,我知错了,知错了,我会全部交代,一件都不会落下。”
“这些年我所做的事情,都是被幽州的四大家族和隐世家族逼迫的,我也知道,我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所以,我所做的每一件事,或者我知道的隐世家族所做的每一件事,我都记录在册,将证据藏在第十八个小妾的床底下。”
“我不求殿下能饶过我,只求殿下大发慈悲,不要让我的儿子女儿为奴为婢。”
“四大家族,在这幽州和营州,一手遮天,不管是谁来做这里的知州,都无法逃过他们得陷害,要么丧命于此,要么和他们同流合污,共享富贵。”
“卢家在这幽州一亩三分地上,那绝对是土皇帝,他们掌控这这里的经济,政治,文化,并且他们在朝中有人,来这里做官的人,都是被逼迫的。”
“这里的官员,不管是掌管军事的,还是掌管政治民生的,都得服从四大家族的控制,否则就根本展不开统治……”
“因为,他们养的私兵,要比这里驻守的私兵还要多,况且,府兵里小到什长,大到折冲都尉,都是他们得人。”
何马哭着说了很多很多,越是诉说,李恪的脸色越是阴沉,这幽州简直不在大唐的一样,仿佛是另外一个国家。
范阳卢氏,还真是厉害,将这幽州统治的是滴水不漏。
“听闻,你杀了你亲哥哥何马,你哥哥何马才是真正的幽州刺史,你是那个杀人犯何冰,这是怎么一回事?”
问到这件事后,何马竟然闭嘴不说话,只是双眼泪流不止,全身都在颤抖着。
回忆起这段往事,真的是不堪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