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走到了一个荒凉的山脚。
两个孩子对视一眼,便互相搀扶着,顺着崎岖的山石,一直向上爬去。
一直爬到半山腰,山势平缓,荒草遍地。
而杂草掩映间,有个山洞。
两个孩子便跪在洞前,恭声道:“前辈,我们来了。”
不一会儿,洞中传出了一道苍老的声音:“好,我传你们的功法,可曾好好修行?”
小顺子恭敬道:“我们记住前辈的嘱托,没有懈怠。”
小水子也在一旁点头。
“很好……”
洞内的声音,似乎有些虚弱,且伴随着压抑的咳嗽声。
过了一会,这苍老的声音又道:
“接下来,我教你们一些别的。”
两个孩子目光一亮,“前辈,您还教我们什么?”
“你们不是说……”洞内之人咳了一声,“你们的祖父,爹娘,时常下河,怕水妖吃了他们,便想学些护身的法门,这样危急关头,也有自救和救人之力么……”
“接下来,我教你们的,便是一门法术,可以将你们修炼的水劲,化为绵密的暗器,用来麻痹和杀伤敌人。”
两个孩子大喜,纷纷叩首道:
“谢谢前辈!”
小水子则有些好奇,问道:“前辈,这个法术,叫什么名字?”
“是啊,还有前辈教我们的功法,我也不知叫什么名字……”小顺子也道。
洞内之人却声音沙哑道:“伱们不要问,也没必要去管,无论我教给你们什么传承,好好学便是。”
两个孩子有些迟疑。
他们虽然年纪小,也感激这前辈传道的恩情,但也并非痴傻之人,不告知来历,连名字都不说的传承,这里面多少有些问题。
洞内那苍老的声音便道:
“有些事,知道是祸,不知是福。”
“凡是都知道太清楚,未必是什么好事。”
“你们难道就不想增进修为么?不想筑基么?不想筑基之后,展望金丹么?不想学一身好本领,堂堂正正活着,从此不受人欺辱么?”
两个孩子神情凛然,点头道:
“想!”
“既然想,那便好好学,其他事不要多问。”
“是,前辈。”
洞中之人道:“现在开始,我教你们这法术的口诀,灵力运转的关窍,贯通的经脉……你们好生记着。”
小顺子和小水子神色郑重道:“好!”
之后那道苍老的声音,便开始传授法术要诀。
两个孩子听得也很认真。
“这法术与我传你们的功法,乃一脉相承,学了功法,法术的威力才能更上一层楼,没有功法加持,这法术便只是一般货色。”
“这法术的运用,最重要的便在于攻其不备,出其不意,一旦灵力凝成暗器,渗入他人体内,便如同附骨之蛆的剧毒一般,让人痛楚无比,且很难根除。”
“而这法术的难点,在于灵力的控制要求极高,经脉回路复杂,需要积年累月的练习,才能……”
洞中之人说到这里,忽然停住了,没再说话。
小顺子便疑惑道:“前辈,才能如何?”
“没什么……”苍老的声音缓缓道,“我适才教你们的,你们记住了么?”
小顺子和小水子点头,“都记住了。”
“好,还有一点……这门法术你们平日里,一定要勤加修炼,但不到万不得已,轻易不要动用,更不要向任何人提及我传授你们功法和法术的事。”洞中之人语气凝重道。
“前辈,我们记住了。”小顺子和小水子认真道。
“嗯,今天就教到这里了,你们回去吧。”
小顺子和小水子恭恭敬敬地向山洞行了一个礼,然后沿着山壁,又原路爬下了山。
两个孩子离开后。
半山腰的山洞前,一时寂静下来。
夜色沉沉,月光凉凉。
片刻后,洞中又传出了那一道苍老的声音,“何方道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洞外正沉思着的墨画,闻言一怔。
竟然发现了自己?
恐怕是个高手……
洞中之人又道:“大家萍水相逢,我也没有恶意,道友何必藏头露尾,不妨现身一见。”
墨画思索片刻,缓缓显露出了身形,但夜色漆黑,模糊了他的身影,看不真切。
洞中之人见果然有人,当即语气一沉,问道:
“这位道友,不知是何来历?到此又所为何事?”
他虽故作平静,但墨画能听出,他语气中含着深深的警惕,还有一丝隐晦的敌意。
这人行迹古怪……
墨画心里默默琢磨着:
“不知他是如何窥破我的隐匿的,但既然能发现我,就说明他神识比我还强……”
“至少筑基巅峰,不,筑基巅峰都未必能发现我,应该至少是金丹……”
“但他气息虚弱,中气不足,显然身受重伤。”
“藏在山洞里不敢现身,估计情况很不乐观。”
“而这里又是二品州界,就算他是金丹,在天道压制下,也和顾叔叔一样窝囊,只能发挥筑基巅峰的实力……”
墨画很快判断出了大概的形势,而后一言不发,就开始在山洞外布阵法。
洞中之人,也立马察觉出了异常,当即语气一变:
“道友,你这是何意?”
“道友?”
“道友何故一言不发?”
……
墨画根本不理他。
在情况不明,自己没掌握主动权的情况下,他懒得废话。
阵法越布越多,洞中之人态度缓和了许多。
“道友,你有什么需求,可以尽管提。”
“道友,我并无恶意。”
“道友,不如你进洞里来,我们谈一谈,交个朋友……”
墨画仍旧置若罔闻,旁若无人地继续画着自己的阵法。
一直到将阵法画完,他才停下手。
此时山洞周围,已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杀阵。
这些杀阵,宛若一张庞大的蜘蛛网,将整个山洞全都包裹其中,遍布着凶险的杀机。
墨画点了点头,这才开口道: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