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老爷惊道:“二哥对我处处周到,我怎会生出分家的想法!母亲,这话您可别再提了。”
闵哲也道:“是啊母亲,您就安心在宁寿堂养病,要是咱们府里闹出分家的事,老四不在朝堂,老三和我两兄弟定会被御史台弹劾忤逆不孝的。”
太夫人没好气道:“你当我不想安心养病吗?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事?”
闵哲下意识想起自己生平做的唯一一件大逆不道的事,顿时心虚起来,知情的人没有几个,太夫人应该不知道什么吧?
于是,挺直胸膛嘴硬道:“我每日都按时应卯当差,能干什么事!”
听了这话,太夫人一直压着的火气顿时突突突的冒了出来:“你还不承认是吗?等你闯出泼天大祸来才肯承认是吧!”
闵熹顿觉不妙,丫鬟仆妇都在屋里头,这话怎么能说出来,连忙咳嗽了两声,朝太夫人使劲眨眼使眼色,幸好太夫人还没被愤怒完全冲昏了头脑,说完才意识到露了话头,悄悄看了闵熹一眼。
闵熹打圆场笑道:“时间不早了,父亲也该去衙门了。”
太夫人面露困乏之态,闭眼道:“晚上回来再说。”
闵哲正要告退,四老爷诧异道:“今日不是二哥休沐的日子吗?”
闵哲头皮一紧,看来是走不脱了。
闵熹呻然一笑:“看我,竟然把日子记错了,今日是四月三十,确实是父亲休沐的日子,还是四叔叔心细如发!”
太夫人也是被气的很了,闵熹一说她也没多想就什么都没说让他们走了,现在想接着说分家的事也不好再说了。
闵熹笑道:“既然祖母有话要说,那熹儿就先告退了。”
太夫人便顺着台阶挥了挥手道:“老四也一并出去吧。”闵哲便不好离开了。
闵熹带着丫鬟仆妇们鱼贯而出,屋里就只剩躺着的太夫人与站在床边的闵哲,过了半晌,太夫人才说道:“是你老实交代还是我说出来?”
闵哲张了张嘴,在说与不说之间选择了沉默,心里暗暗期待,或许太夫人说的是别的事呢。
太夫人狠狠道:“怎么,敢做不敢承认吗?当年我没有遂了你的愿,你与她走的近些也就罢了,可你怎么敢…怎么敢…!”
闵哲心下一惊,跪下道:“是儿子不孝!”到底是谁露了消息?这个疑问久久萦绕在闵哲心中。
太夫人挥手道:“你回去吧,回去好好想想我说的话,想好了再过来!”
闵哲明白太夫人的意思,可分家对他的仕途来说,也是个不小的打击,想了想还是斟酌道:“或许还有别的法子,太后娘娘不会不管的,再说这件事知道的人也不多,或许到不了那一步…”
“知道的人不多,哼!我是怎么知道的,咳咳…”太夫人被这话气的猛地咳嗽起来,咳的脸色通红,撑起身子捶着自己的胸膛。
闵哲赶忙上前替太夫人捋背顺气。
闵熹和四老爷在门外都听到了太夫人猛烈的咳嗽声,四老爷当先进了内室直奔太夫人的床榻替太夫人顺气,闵熹也紧随其后。
过了好一会儿,太夫人这口气终于顺了,闵熹倒了杯温水说道:“祖母,先喝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