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柔小时候也常与兄长玩,可近几年渐渐长大,兄长变得愈发不爱说笑了,她便与兄长疏离了许多。
汤柔犹豫了下,还是鼓起勇气道:“兄长,一晚上的时间也收拾不好啊。”
汤松看着与他说话都小心翼翼的妹妹,心里一软柔声道:“时间来不及了,先收拾出来紧要的,剩下的慢慢收拾好了再送到长乐镇吧。”
汤柔和福吉嬷嬷见汤松都安排好了,便没再多说,回去收拾东西了。
第二日一早,汤松和左一右一骑马在前,汤柔和福吉嬷嬷坐着马车在后,王府护卫在四周,一行人往长乐镇方向行去。
因为汤柔坐着马车,汤松再着急也快不到哪去,紧赶慢赶最终还是在四月底到了长乐镇。
赶了半个月的路,汤柔一到长乐镇就病倒了,汤松顾不上汤柔,便派了左一跑腿,让福吉嬷嬷在汤柔身边照顾着,自己去了军营检阅三军。
左一留在衙门后院,看着右一神采飞扬的跟着王爷去了军营,心里别提多羡慕了。
没办法,谁让王爷的妹妹住进了后院,而这衙门后院可不是谁都能进来的,左一认命的先去街上找了个大夫,然后带着大夫进了后院,找了个郡主的丫鬟将大夫带进去给郡主看诊。
等大夫看完后,左一又带着丫鬟找到炉子煎药。
听丫鬟说郡主要喝粥,左一又把丫鬟带去了厨房,一进厨房,左一拉着厨子老章头热情介绍道:“这可是镇上最厉害的厨子了,还是我费了好大的力气从富康酒楼请来的,他做的粥也好喝,王爷也爱喝的紧!”
老章头点着头笑眯眯道:“郡主想要喝什么粥,姑娘你只管说!”
丫鬟上下打量着老章头的穿着,一件灰色长袍胸前全是油污,要不是后背没有油污,还真看不出来长袍是灰色的,再看这长相,花白的头发也是乱糟糟的,黑瘦的脸上还有碳灰,手上拿着一块泛黑的抹布正在抹碗,仔细看,手指甲缝还是黑的。
丫鬟皱着的眉头能夹死苍蝇,这样的人做出来的饭能吃吗?
真不知道王爷那样玉质金相的人是如何咽下去这样的人做的饭的!
丫鬟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道:“灶上的活你不用做了,这几日自会有婆子过来给王爷和郡主做饭食!”
老章头没想到这个丫鬟三言两语之间自己就要失业了,急道:“不做这个我做什么!”
丫鬟不耐烦道:“你做什么自有人安排,现在你可以出去了!”
老章头是左一带进衙门的,六神无主的老章头看着左一问道:“左老弟啊,往后我做什么?”
左一也觉得让老章头离开有些过分,看着丫鬟道:“那个秋心姑娘,不就是吃个饭而已嘛,谁做不是一样的。”
秋心道:“理是这么个理,可郡主不习惯本地的味!”接着便不容商量道:“是老章头是吧,你将你的东西收拾下,我们要收拾东西了,郡主还在等着呢!”
说着便招呼了几个小丫鬟打水,洗刷起厨房的油烟灰尘来。
没办法,老章头只得默默收拾了自己的刀具,抹着眼泪出了厨房,他上有老母,下有幼儿,就这样断了他的生计,可让他怎么活啊!
左一看着老章头抹着眼泪回了自己房间,心里也怪难受的。
总之,一下午左一干的都是小厮的活,到了晚上,左一回去就倒头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