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嬷嬷见周妈妈越说越离谱,便拿了个帕子将周妈妈的嘴堵了。
“这种话是跟姑娘说的吗?”薛嬷嬷厉声道。
宫里什么样的牛鬼蛇神她没见过,像这样胡搅蛮缠的还真是不多见。
春桃一直在院里看着不让人靠近主屋,心里十分纠结,她不知道要不要将这件事报给夫人,她已经十分后悔出这个头来芙蓉院了,姑娘虽然防着她却也不曾苛待,可反观夫人呢,将她一家都在手里攥着,时不时的威胁,她已经受够了!
春桃还在思索怎么办时,一个小丫鬟过来报:“陈大来了。”春桃想了会才想起陈大正是周妈妈的男人。
春桃知道姑娘一直防着自己,这种时候自己实在不宜进去通报,可其他几个大丫鬟都在屋里面,让下面的丫鬟去通报更不合适,屋里发生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无奈之下,春桃只得硬着头皮在门外报:“姑娘,陈大来了。”
闵熹才六岁,也不用顾忌什么男女大防,便让陈大进来了。
和陈大一起进来的还有他的儿子春哥儿。
两人一进来就跪下磕头,陈大一边磕头一边道:“大姑娘,是小人没用管不住婆娘,让您受惊了。”
周妈妈嘴被堵着,喉咙里“呜呜”地叫着,看样子是在骂陈大。
闵熹当没听见,看着陈大也不叫起,直接问道:“周妈妈说你打了她?”
陈大怕闵熹觉得他是个只会欺负女人的无耻小人,面露委屈道:“她服侍您和先夫人乃是她的本分,理应事事尽职尽责,可她竟口出狂言,大言不惭说您薄情寡义,小人小人实在是看不过眼才动了手。”
闵熹看着陈大老实巴交的模样,心里狐疑,他是真这么想还是怕周妈妈有什么事跑她这儿以退为进来了?
闵熹故意道:“含蕊哥哥已经找好宅子了,原本打算你们明日就能搬过去,既然周妈妈不愿意搬,我也不费这个心了,你们就按府里的旧例,搬到庄子上好了。”
一般对犯错或者不服管教的下人,侯府都是发配到庄子上的,按惯例,庄头会让这些人干苦力。
陈大还未说话,周妈妈“呜呜”的声音更大了。
闵熹挥手,让薛嬷嬷把周妈妈嘴里的帕子拿掉,让她说话。
周妈妈一恢复自由,就道:“姑娘,是奴婢错了,求您不要让奴婢去庄子上,姑娘”
陈大看周妈妈又在纠缠了,上去就将周妈妈拉到他身边,低声吼道:“你给我闭嘴!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有你挑拣的份。”
周妈妈刚要还嘴,看陈大怒瞪的眼睛,有些瑟缩,嘴里的话就憋回去了。
闵熹也没打算真让他们去庄子上,这个时代太看重一个人的名声了,特别是奶娘的地位并不低,若是她将奶娘打发到庄子上,传了出去一千个人就有一千个说法,她不能让自己的名声有一个污点。
不过,看陈大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装模作样,而且也管的住周妈妈,不管怎样,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就行,闵熹道:“既然如此,我就重新给你们在城外选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