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还没亮,刘力将汤松叫起,说了一个坏消息:“应王薨了!”这下子汤松再也睡不着了,道:“什么时候的事?”
刘力道:“昨天半夜。”
汤松道:“可有说是什么原因?”
刘力道:“太医院说是咳疾发作,被痰卡住了喉咙,一口气没上来就”
刘力看汤松脸绷紧了,后面的话便不忍说了。
汤松吼道:“继续说!”
刘力接着道:“守夜的内侍半夜刚好内急去了茅房,回来没听到应王的声音,以为还像往常一样睡着了,直到今早寅时进去了才发现人已经没气了。”
什么内急,定是偷懒睡觉去了,汤松恨道:“这帮看人下菜碟的狗东西!”
汤松穿上衣服就要往外走,刘力赶紧拉住道:“世子别忙,听说宫里已经在准备为应王下葬了,或许这时候已经入土了。”
汤松道:“去打听下。”
刘力抱拳道:“属下这就去!”
过了两个时辰,刘力来报:“应王已经入土了,在西郊城外的风华山上。”
汤松到马房骑上马就往外跑,一路上马鞭抽的震响,力壮的汗血宝马跑得飞快,刘力骑着一匹普通快马在后面费力的追赶着。
一个时辰后,风华山上一个普通的角落,坟前东倒西歪的放着几块糕点和半坛子金华酒,酒已经洒了。
汤松看着应王孤单的坟塚落了泪,这是他长大后第一次流眼泪。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他不高兴哭闹,是太子哥哥带他玩,哄他开心,还跟他说:“小松长大了,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郎了,好男儿怎能掉眼泪呢。”还笑着带他去洗了脸。
这样好的太子,那些人怎么忍心往他身上泼脏水。
现如今笑到最后的就只有当今这位,太子和皇伯父的死,这位以及他背后的人,都干净不了。
想到这里,汤松对着应王的坟道:“太子哥哥,你放心,我一定查明真相,还你清白。”
说完又安静的立了会,便打道回府了。
回到府里,他先吩咐刘力将一起从边关来的卫兵叫来。
卫兵总共十人,都是家里没了活路才投的军,在军营里摸爬滚打十数年才进了卫兵营,汤松现在要做的事有很多,身边最缺的就是人,更缺这种拳脚过硬的人。
在军营里这一年,汤松本想着在战场上能大展拳脚,没想到父王根本不给他领兵作战的机会。
起先只让他观战,后来让他上战场时,敌人又每次都是打一圈就跑,还只是小股骑兵袭扰,没等他们追上去就四散开不见了。
将士们都很憋屈,他也是,几次请战都被父王挡了回来。
军营里是靠拳头说话的,他人小又没军功,自然没人服气,这次父王让这十人跟他回来,他就有心收服为己所用。
此时他也只是想想而已,在军中能靠军功升迁,跟着他目前只能当个随从,是个人都不会选他,看来此事只能从长计议了。
父王让他们跟着回京,这段时间帮他做事总没问题吧!
卫兵们站到廊下,如松柏般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