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按照我们先前的推测,苏含烟窃取了云轻宫主的部份成果。”谢临渊缓缓道,“所以如今的太乙宫之后是苏家,而不是水家。”
霍惊羽没有说话,但他眼神冰冷,手指也握紧了。
“这个苏含烟,就只会在云轻不在的时候动这些小动作。”花映月冷哼了一声,“若云轻或者心棠中有一个人在,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
“若非今日阿澜提起,本宫都不记得太乙宫还有这么一号人物。”项鸣玉轻轻地敲了敲额头,“但阿澜已有计划,那么我们只需要拭目以待即可。”
夜挽澜眉梢挑起,笑:“姑姑就这般信任我?”
“姑姑不信你,那还有谁值得信任?”项鸣玉失笑,“你是不知道,你走后啊,你父皇足足有一个月的功夫,连奏折都不知道怎么批了!”
永宁公主不仅仅只是东宫之主,未来储君。
她的权力在当时实则已经位同副君,负责帮助宁昭宗处理不少朝中事务。
宁昭宗全权信任她的能力,将不少大事也都交到了她的手上。
听到这话,夜挽澜却是沉默了片刻后,才慢慢道:“是我……对不起父皇。”
“说的哪里话?什么对不起对得起的?”项鸣玉怫然不悦,“你对得起任何人,你没有错,姑姑不允许你这么说自己。”
她当然也知道夜挽澜所谓的“对不起”到底指的是什么,无非是在自责自己走得太早,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可这种早就刻进命运轮盘中的事情,又怎么能是人说了算呢?一切都是注定的。
“还是姑姑宠我。”夜挽澜笑了笑,“苏含烟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明天太阳升起之前,会有答案,在此之前,霍帅。”
霍惊羽猛地从自己的思绪中抽回神:“霍某但凭公主殿下吩咐!”
“不是什么上刀山下火海的事情,只是问你借个人。”夜挽澜说,“我需要带云轻离开这里一趟。”
“公主殿下是想……”霍惊羽先是一愣,旋即恍然,“云轻是独立的个体,非我所有,公主殿下只需要问她的意见即可。”
夜挽澜眉梢挑起:“如今,我倒是放心了。”
花映月对谢临渊道:“学学。”
谢临渊:“?”
**同一时刻,云京林家。
林十鸢像往常一样,正在抚琴。
听完林管家的回报,她依然能用很平静地声音反问:“苏凝香,死了?”
林管家不敢抬头,声音也更加微弱了:“……是,十鸢小姐,被苏雪青亲手杀掉的,一击毙命。”
话音刚落——
“啪!”
林十鸢手中的琴弦断掉了。
看到这一幕,林管家更是大气都不敢喘,心跳如擂鼓,浑身都开始冒冷汗。
“死了……”林十鸢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指,竟是发出了一声微微的冷笑,“哈!苏凝香竟然死了。”
表面上,她和苏凝香一直是很平和的关系。
甚至有人说他们惺惺相惜,毕竟五大继承人中,只有她们是女性。
但实际上,双方都知道,彼此是对方未来路上的一块绊脚石。
苏凝香想杀了她,她也想解决掉苏凝香。
只不过在根本利益没有被触动的时候,她们二人都不可能对对方动手,因为会直接将苏、林两大世家牵扯进来。
林十鸢清楚地知道,未来她和苏凝香只能活一个。
她想过很多种结果,也为这些结果准备了不同的计划,可唯独没有想过,苏凝香会死在苏雪青的手上。
“苏凝香,你是否也不曾想到,你会死在你看不起的人的手上?”林十鸢闭上眼,淡淡吐字,“你自视甚高、目中无人,我也捧着你,你果然在这里栽了个跟头。”
林管家额头上的冷汗流得更凶了,但依然不敢说一个字。
“可我和你不同,我不会。”林十鸢继续自言自语,“我一向知道,狮子搏兔,亦要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