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秦王在他的面前打起了太极,迟迟不肯邀请他入座了。
思行法现在是走也不是,坐也不是,他现在是坐立不安,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看到思行法脸上窘迫的表情,作为麓川的世仇,蒲甘使者苏欣的脸上露出了讥笑之色,“看来堂堂麓川国的王室过得也不宽裕,连区区三十万石粮食都要在这个场合讨价还价。”
作为麓川国的世子被蒲甘的小小使臣讥笑,思行法哪里受过这个委屈,他抬手一指,指着苏欣怒骂道:“苏欣小人,你今日不要猖狂。等本世子回到国内一定会禀明父王发大军灭了你蒲甘。”
思行法刚一说完,沐英就直接站起了身,他一脸怒容对着思行法警告道:“蒲甘是我大明的朋友,你麓川要是敢兴兵犯境,那我征南大军的兵锋一定直指广贺罕。”
广贺罕是麓川国的王城,听到沐英这样说,思行法不敢在大庭广众跟沐英争执,他只能咽下这口恶气,思行法一脸怨毒地看向苏欣,恨不得将他当场撕个粉碎。
朱樉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在座的各位都是我大明的朋友,既然是朋友就要表现出朋友该有的诚意。就是不知道思世子愿不愿意成为我大明的朋友?”
朱樉这句话的语气十分平淡,其中包含了不少威胁之意。
思行法当然听的出来,上次在跟秦王签订密约以后,他的父王思伦发自作聪明,派人去鸿胪寺求证这件事的真伪。
听说这件事惹得洪武皇帝龙颜大怒,虽然没有下旨废除了密约,但是派钦差来申饬了秦王。
因为这件事弄巧成拙,惹得了秦王非常不满。思行法在秦王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怒气,他生怕对方会让密约作废。
思行法咬了咬牙,说道:“小使愿意献出三十万石粮食作为军粮,以助大明天军攻伐暴元。”
听到这句话,朱樉的脸上难得露出了笑容,他高兴的不是因为白得了三十万石粮食,而是麓川为了云南半省的土地要跟北元划清界限了。
说明他离间麓川跟北元的计策的生效了,没有麓川这个助力,盘踞在云南的元军就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朱樉拍着思行法的肩膀说道:“我们大明有句古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麓川的朋友诚意十足就请世子坐到本王的左边吧。”
一旁的沐英看的目瞪口呆,没想到朱樉这个弟弟略施小计就凭着空手套白狼弄到了七十万石的粮食。
沐英倒是没有想过这些国家的使臣会赖账的口能,这年头都讲究一口唾沫一个钉,这些小国要是敢在外交上戏耍大明这个天朝上国,对它们来说无异于取死之道。
正好会成为大明攻伐它们的借口,众人依照位次入座,思行法坐在了朱樉的左边,沐英坐在了他的右边。
暹罗使节旺猜跟安南使节阮文元分别坐在他的下首,占城使节因陀罗和蒲甘使节苏欣坐在了最末尾。
苏欣的脸上没有半分难过之情,反而因为麓川国这个世仇今日大出血了,苏欣的嘴都要咧到了后耳根。
宴会上,苏欣笑的合不拢嘴。思行法用愤恨的目光看了他一眼,朱樉举起酒杯,吆喝着众人说道:“今日在座的都是我大明的朋友,本王谨以此杯代表洪武皇帝陛下,敬在座的各位朋友一杯。”
这些使臣在觐见之前,都接受过鸿胪寺的培训。
朱樉一提到皇帝,五位使臣弓着身子,异口同声说道:“我等小邦使臣多谢天朝上国大皇帝陛下的洪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