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落了？”

“你在说什么呢？”

人类的白色眼睛闪烁起来。

“霍莉，你倒是说清楚啊，醒一醒，你到底醒了没有？”卡莱尔闪了闪手电，轻拍她的脸颊。

林唯一终于恢复过来，机械地转动眼睛看向医疗官，后者长出一口气，“醒了就好。”

“怎，怎么了？”她呆呆地看着卡莱尔走开，陨石在空中飘来飘去。

“你一直没出仓，陨石就自启了，说你休眠醒不过来，吓死我了。”

林唯一慢慢从休眠仓里爬出来，恍惚地看卡莱尔关掉手电，收拾在地上摊开的急救包，“我我睡了多久？”

“39分6秒52。”陨石的回答相当精准，“已经超过正常复苏时间了，也许你需要进行一次全面检查。”

“没事，陨石，她就是睡蒙了。休眠能睡这么久，船上也就你了。”医疗官提起急救包，“还有不舒服就给我发消息，随叫随到。”卡莱尔离开了。

林唯一逐渐清醒过来，抱着膝盖沉思。

这次的梦非同寻常，她记得一清二楚，那种悲伤的念头还在头脑里盘旋。

这不会是灵质病，她的休眠都正常进行了，难道又只是梦？

“陨石，穿过星门会做梦吗？”

“没有发现过类似案例，短期休眠中做梦本就非常罕见。”陨石飞到她旁边，“你梦到什么了？”

“一个以前就梦到过的梦，这次内容更多了。”

“梦境是潜意识的反应，内容连续的梦境并不会拥有什么特殊作用。或许是你对以前的内容太专注了。”

它的解释也有一定道理，但林唯一回头看着休眠舱，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

“黑域是什么样子的？”她问。

“黑域无法套用传统的物理定义，目前没有能解答你问题的侦测资料。”

“那，那个暴乱的ai呢？它的数据里有没有提到过？”

陨石运算片刻，“以你的权限等级能看到一些解密资料，但内容不多。”

“念给我听吧，挑点梗概。”她转动胳膊，从休眠舱里艰难爬出，坚硬的底板硌得她背痛。

“一个错乱的位面。”陨石念诵的第一句话就令她呆愣原地，“没有时间划分，空间错乱，景物单调，并不具有任何意义，未发现任何形式的生物体或自然事物。”

她梦到的难道是黑域？在休眠状态下，她居然也能梦到它？

更为振奋的想法随之而来，也许那不是梦到，而是她真的过去了。

所以它真的存在，不是我的幻觉！

我能感受到这些，难道我也是人类？

这些想法过于梦幻，林唯一一时间不知道该表现出什么情绪才好，她站在原地浮想联翩，回想自己艰难的二十多年

直到陨石看破她的想法。

“林，你认为你梦到了黑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