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说。”

她合上了眼睛，拼命把话说完。“下次，别人很困的时候，不要讲知识点——”

她沉入温暖的黑暗。

林唯一醒了。

深色的窗帘完全不透光，她从被子里抽出手从帘子上扯开一条缝，强光又惹得她开始打喷嚏。外面一如既往是阴天，但对于黑暗的房间来讲还是太亮。

床边闹钟显示现在是早上十点。她昨天睡得不晚，但现在还是困。

她下意识想问陨石，突然想起来那是梦。梦里的情节在她脑子里盘旋，一时间还有些迷糊。

门外传来母亲的声音，“醒了？现在起床吗？”

“没睡好，我再睡会儿。”她缩回被子里，探出手指调出信标面板，又是一大堆未读消息，周末也不让人消停。她回味着梦里的内容，便在v维搜了搜私人ai最近的价格，只看了一眼便完全清醒了。

“早点起吧，给你叫个三明治，等下没货了。”

她立马爬起，“来了——”

结果因为货运器械告急，她还是没吃上三明治，好在家里存了面包片。林唯一抹沙拉酱的时候，用目光引导快速收拾起未读信息，大部分是垃圾信息和广告宣传，批量删掉便是，剩下的得一条条看。

“吃饭时候也这么忙啊。”母亲柳敏坐在旁边等她的盘子，柳敏的那台信标投影在桌上，播放着最近正热的人工肥皂剧。

“你不也看剧吗。”

“我都吃完了。”

“我在工作呢。”她挥舞餐刀抗议，将面包片咬在嘴里，沙拉酱的酸甜在口中泛开。

筛掉一些批发的骚扰信息、评级变动和不需要在意的社区公告，需要认真看的也就三条，第一条是客户，上来就砍价，也没说具体内容。她手头不缺活儿，林唯一便从日常回复的格式里找了几句礼貌话发回去，看对方会不会回。

第二条是“垃圾佬”网络社区的活动公告，身为活跃成员，林唯一不得不参加。

第三条则是提醒她明晚12点这周的例行检查会逾期，她便预约了明天下午，到时候去趟医院。

母亲也在一边看剧一边刷各种广告新闻，一心多用是这个时代的常态，“有餐厅做活动，优惠很大。”她挥动手指把信息分享过来。

林唯一点开，这家餐厅名字很眼熟，只是门口的菜目价格令人望而生畏，她们从未踏进去过，“那晚上让它送来不能外送啊，那我们包几个菜回来，昨天不是还剩了柠檬水嘛，配着吃了。”

“那就不弄晚饭了，最近电太贵，省点电费。”柳敏起身，到厨房关掉了烹饪系统的预约，林唯一探头偷看到原本设置好的几道菜，基本都是她或者母亲爱吃的老几样。

剩下的面包片就着淡牛奶扔进嘴里，她抢着把盘子杯子送进洗碗机。早餐后，母女二人便转战沙发。

“我好像有点上火，头疼。”她量了下体温，都正常，但就是不舒服，嗓子堵。

“天天熬夜，都叫你早睡，等下吃点药。”

她争辩，“昨天明明睡的很早，你还没到家我就躺下了，我还做梦了。”

“天天做梦，哪家孩子像你啊。”柳敏靠在几个大枕头上，那是她的专属位置，“你在家也不能成天玩，偶尔也到楼顶晒晒太阳。”

“哪儿有太阳，这个月就没晴天。”

“那也得出去透透气啊，整天闷在家里”

她能预感到再继续讲下去两人又要争执。柳敏希望她能够过上正常人的日子，但就方式和目的而言，她们从未达成过一致。

见母亲还想继续说教，林唯一赶紧转移话题，“我昨天做的梦很有意思，我给你讲讲。”

“这次我梦见上太空了，在外星上。”她有点胀气，打了几个嗝也没有缓解，刚才吃的太急。

她抓来枕头抱在前面，继续说：“我有一个ai助理，在外星上跟人做任务，结果还没开始做，气密舱就爆炸了，我飞了好远，摔得动不了，只能躺那儿看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