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翌棠暗暗翻了个白眼，心道你能不能盼我点好，脸上却挂着职业假笑，礼貌说道：“杜调查官，你好！大早上来医馆，是找我有什么事？”

杜筱雨耸了耸肩，语气淡然，说道：“也没事，就是来看看你有没有异样。你知道的，许多能力者在失控前，都会或多或少的产生某种变化，尤其是在初次注射编辑药后。”

林翌棠心中一动，笑道:“就这么看上我一眼，你就确定我没事，不用做什么深入检查么？”

“你忘了，我是有热像视野能力的。你现在身体产生的代谢热量，比昨天晚上比甚至还低些，这说明你的身体状况稳定，没有透支潜能和基因崩溃的风险。”

林翌棠点了点头，忍不住称赞一句，“原来是这样，你的这个能力还真是有用。”

“那当然。”

杜筱雨丝毫没有谦虚的意思，反倒径直走入医馆中，低声问道：“怎么样，昨天晚上有没有见到些古怪的东西？”

古怪的东西！冯凯算不算？

林翌棠没有直接回答杜筱雨的问题，转而问道：“对了，冯凯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杜筱雨瞥了眼林翌棠，漆黑色眼瞳中倒映出他略显苍白的脸，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藤椅上，将两条修长笔直的腿搭在柜台上，她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身体玲珑的曲线毕露。

“哎呦，昨天晚上折腾了一夜，终于找到了冯凯的另一个秘密窝点。经过搜查，我们发现了些有用的证据，或许对研究冯凯的失控过程有帮助。”

“证据？什么样的证据！”

林翌棠几乎不假思索地问道，话刚说出口，他便暗骂自己多嘴。这种关乎能力者失控的隐秘，治安署怎么可能会跟自己解释。

谁知杜筱雨竟毫不觉得奇怪，随口答道：“一本日记，应该是冯凯生前写下的。”

日记？

正经人谁有写那玩意儿的习惯，写在日记中的内容，那能是真心话么？

治安署的人连这东西也信？下贱！白痴！

见林翌棠脸上露出迟疑神色，杜筱雨忽然从口袋中掏出本薄薄的书册，随手放在林翌棠面前，并用眼神示意他打开来看看。

“这就是你说的那本日记？”

林翌棠试探着问道，伸手拿起那本书册，心中还在奇怪，这东西不应该属于是“证物”么，治安署不好好收着，怎么会在杜筱雨身上呢？

似乎看出了林翌棠的疑问，杜筱雨解释道：“这是从冯凯日记的部分复印件，真正的原版已经收到署里了。日记节选部分的有些内容，或许你也会感兴趣。”

林翌棠皱了皱眉，掀开第一页，只见其中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字迹清楚而俊秀，显然书写者曾受到过良好的教育。

“公元322年，6月22日。今天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我终于顺利毕业，拿到了图书管理员执照，可以从事我热爱的古籍研究工作了。我将在一本本古籍中，与一位位先哲贤士对话，寻找整个人类的起源和发展规律，或许还能找到解决能力者失控的最佳途径，为人类社会的进步做出巨大贡献。羊城图书馆，人生的新起点，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