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谢大将军,我等必要见了陛下才能离去,你莫要阻拦。”
谢淮清清清白白道:“我并未阻拦,是陛下乏累,遣我来的,我已经说了几遍了。”
然而还是没人信,毕竟谢淮清发冠都不整,看起来真的不太清白。
() 有轻微的脚步声自屏风后传来,谢淮清先看了过去。在场其他文臣没这个耳力,注意力也不在其他地方,发现谢淮清侧头后又过了几息,才下意识跟着看了过去。
是兰微霜倦倦地走出来了。
“什么事这么难办,还没商议好?”兰微霜问。
见他们心心念念的陛下出来了,朝臣们愣了下,松了口气之余连忙俯首作揖行礼:“参见陛下。”
谢淮清朝兰微霜走去,当着众人的面轻声说:“陛下,各位大人似是觉得臣要造反。他们觉得臣对陛下不轨,扣着陛下不让他们面圣。”
朝臣们:“……”
谢大将军你为什么这么坦荡,坦荡得听起来还有点委屈?
兰微霜失笑。
他本来懒得起身出来,但缓了会儿后,谢淮清还是没回来,他索性就慢腾腾起身来看看了。
“陛下,犬子无状,是臣教导不严之过……”谢照古告罪道。
“哪里无状了?”兰微霜一边问,一边走到了上前方的软榻坐下,谢淮清跟着他行动。
谢照古被问得一顿,其他人也不明所以、摸不清兰微霜的意思了。
兰微霜不疾不徐道:“当真是朕让谢将军代朕见你们的,你们来得不巧,朕困了、想躲懒罢了。”
闻言,朝臣们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陛下分明就在一墙之隔的寝室之内,就算躲懒,至于躲这几步?而且陛下现在不是也出来了吗,哪里有困得不想动了的模样?
他们陛下如此勤勉,若非被迫,怎么可能这般情形下让谢淮清代见朝臣问政!
再看看谢淮清那自刚才出来就不整齐的发冠,还有陛下发间虽似打理过却连簪冠都没有、衣袍上甚至有褶皱!堂堂陛下怎会如此衣冠不整呢!
必是他谢淮清刚才对陛下欲行不轨,结果被他们这些突然求见的大臣强行打断,谢淮清强留陛下在内室,陛下刚才才挣脱出来!
但是,谢淮清功高震主,今日刚带着伐金大获全胜的功绩回馥城,姜国和金国皇室如今都还在馥城,大夏这厢喜出望外之余仍有诸多事务亟待处置,此时难免瞻前顾后不便处置谢淮清。
陛下当真怕了谢淮清吗?
并不可能——纵使谢淮清有赫赫功绩,如今回了国都、人在宫城,陛下要他死他就只能死,但陛下如今已不是从前为达目的不计后果、动不动就砍人脑袋的暴戾性子了。
为了不把事情闹大、牵制住谢大将军不要妄动,陛下舍身成仁、忍辱负重啊!甚至此时还在为谢大将军圆场!
让他们大夏的一国之君如此牺牲,是他们为人臣子太过无能、窝囊!
朝臣之中,谢照古更是羞愧难当,偏偏他又管不住谢淮清这个儿子,只能越想越无地自容。
礼部尚书季二顾抬头看着兰微霜,眼中甚至泛起了泪光:“陛下……”
兰微霜和谢淮清:“……”
诸位大人们,这有点夸张了。
光看他们的表情,就大抵能猜到他们的想法。
话说,“谢大将军对陛下不轨”这消息怎么传开的?原本谢照古和户部、兵部两位尚书不是闭口不言得很严实吗。
兰微霜其实有些困惑,为什么这些朝臣都看到他和谢淮清同从内室出来了,但就是笃信必是谢淮清单方面图谋不轨呢?他这个皇帝看上去很像是会委曲求全的吗?
“本是打算明日除夕宫宴上宣布的,但既然诸卿今夜正好来了,朕提前同你们知会一声,倒也无妨。”兰微霜慢条斯理道,“朕打算封后了,来年春日办婚事。”
谢淮清站在他身边,闻言轻笑了下。
而朝臣们——哎?
陛下终于打算考虑充盈后宫了,是好事,但是怎么突然说起这事儿来了?难道是特意说给谢大将军听的?
可这封后,皇后人选呢?
“朕的定国公、镇北大将军谢淮清,既能攘外亦能安内,可在外沙场征伐,也可对内为朕操持乌金院,实在是皇后的不二人选,朕甚悦之,诸卿觉得呢?”兰微霜和颜悦色道。
包括谢淮清亲爹在内的朝臣们:“……”
就算是为了牵制谢淮清,也不至于如此,而且以皇后之位来“牵制”也很不合理、说不定效果是反的……
而且,陛下语气非常正经,陛下身边的谢淮清看起来也是并无异议……
所以,陛下说的“朕甚悦之”,难道是当真的?不是忍辱负重?他们搞错了、误会谢淮清了?
若只是误会,那就意味着……陛下和谢淮清两情相悦!
朝臣们感到非常错愕,沉默无言,良久无人吭声。
谢淮清便自己噙着笑率先开口,回道:“臣觉得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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