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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国门,左相衙署。
梁辅国近日的笑容越来越少,衙署内的气压也低得可怕,左相大人路过时,周围的官员小吏都不敢抬头。虽然他不会拿下属撒气,可是左相大人一旦发火,那就绝对不会是无的放矢。
谁没有一两件心虚的事情?其实梁辅国近来的紧绷,是他们这些亲近下属也不理解的。
前面跟他作对的政敌,卢远望一出神都,在龙渊城外的官道上被马匪截杀,死了;姜镇业这个手握重兵的王爷,退了;那些皇室宿老举行个祭祀的功夫,也死绝了。
现在的梁辅国环视朝堂,除了不大管事的右相,和德高望重的镇国尚书,没有哪个人还有资格与他呛声了。
明明是前路扫尽的时刻,他却沉闷下来,属实让人捉摸不透。
这一日,他下朝回来,坐到桌案之后,面前站着那位戴着面具、背着金色镰刀的护卫,“还是没找到溪山会的根子?不是已经给了你们线索。”
“相爷,溪山会在朝中藏得太深。”金镰答道:“兄弟们努力在挖,依旧挖不到根底。可能他们内部的人,都不知道内幕消息是从哪里放出来的。”
“这群胆大包天的狂徒,如今却如此谨小慎微。”梁辅国摸着下巴,思忖道:“领头的人肯定秉性严谨。”
想着,他又将身子向后一靠,“我就说沈归藏这个时候回来不对劲,朝中最近势头诡异,太平静了。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你们行事也小心些。”
“那咱们在霜北城的布局?”金镰略有担忧似的。
“照常推进。”梁辅国道:“敲掉这最后一根钉子,才是我放手施为的时候。就算有些风险,但既然做了,总要做绝。”
“对了,今日还有一封从青阳道宫来的信,相爷可能需要先看一下。”金镰从一沓信件中抽出一封明显不一样的,上面的封条隐隐似符箓,一旦拆开绝对不能复原。
“青阳道宫?”梁辅国纳闷了下,“我和他们有何关系?”
说着,他亲启信件,打开一看,片刻后,不由发笑。
“梁岳这小子,也真有本事。在问天楼吸了人家大半的灵韵,在道宫又吃了人家一大半的道缘果。”梁辅国又有几分疑惑,“可我不知道的是,他们为何叫我来赔?”
“那梁岳的师尊名叫王汝邻,上次您见过,是有名的泼皮、无赖、混不吝、背刺榜榜首、玄门第一无耻之徒……”金镰开始如数家珍地介绍起王汝邻。
“行行行。”梁辅国摆摆手,制止他,“他师门怎么样我也有所耳闻,我纳闷的是,就算他师尊不能赔,他们为何叫我来赔?”
金镰沉默不语,不过眼神的含义倒是颇为直白。
那老师找不着,就找家长呗。
“你别这么看我,你跟了我也十多年,还不知道我的为人?”梁辅国蹙眉道:“我怎么可能真有什么私生子养在外面?”
“是。”金镰颔首道,“既然相爷与那小子没关系,那这种无理要求咱们就不予理会。”
“不。”梁辅国忽然一笑,“既然他们要,那我就给。”
“嗯?”金镰怔了怔,“他要你就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