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啊啊——”
不知为何,她怀中的婴孩突然放声大哭。
寂静的夜空,稚嫩的哭声让人心头一凛。
这是在动摇军心!
褚念善回头看去,不少将士的眼底,露出几分怜悯。
稚子无辜!
周子晋想起江州城那一晚,他们兄弟二人都喝得酩酊大醉。
林明华死了,他会寻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给她立一块碑。
一步错,步步错。
善因结善果,恶因结恶果。
以后,大抵会真真切切活成一个孤家寡人,也为可知!
余光再一扫,褚念善手上的火枪已经准备举起。
周子晋背后爬上一阵凉意。
“他还只是一个孩子!”
褚念善呵了一声:“子晋,你还是心太软。心太软的君王,在那个位置上坐不稳的。”
他的手没停,语气也没停:“上位之后,还要清理余党,他们也有妻子,也有女儿。
有你曾经的同窗,有你曾经的同僚。
若是他们拿着那点旧情分,跪在你面前,头磕得鲜血淋漓,你也要犹豫,也要放一马,寻一个两全之策?”
周子晋:“兄长他一个人孤零零……”
“什么因结什么果。周子晋,我帮你,是为她!”
褚念善的语气陡然一厉。
不等周子晋做出反应,火枪发出的炸响,让所有人心上一震。
褚念善冷笑一声:“想用孩子牵制,未免太天真!”
空气凝固了一瞬,下一秒,喊杀震天。
江家军关上城门,架起弓箭。
马蹄从那一大一小的尸体上踏过。
周子晋定了心神,拔出剑来:“江家窃国,匡扶国本!”
“杀!”
“杀!”
“杀!”
一声高过一声。
呼啦——
城门前,窜起一条火龙。
冲在前面的将士,无一人幸免。
随后,带火的流箭一支接着一支飞来。
中了箭的人,也变成了一个火人,满地打滚,最终变为一具焦炭。
是了,他们差点忘记:江家军擅攻,更擅守!
而周子晋手上,看着人数众多,却没有经历过时间的磨合。
“南城门情况如何?”
“攻不进!”
“西城门?”
“死伤大半,对面也用上了火药!”
周子晋的目光更冷。
“北城门呢?”
“……末将失职!”
褚念善策马,借着夜风,奔到周子晋身边。
“我带人去!”
周子晋头疼欲裂。
天空飘来细细的雨丝。
“和去年一样……”
林之语心跳得很快。
小荷撑着伞,匆匆而来:“姑娘是怀着身孕的人,怎么能出来吹风淋雨?
到时候王爷知道了,怕是要怪罪!”
林之语极慢地转过身来:“我心里,总感觉不太好。”
“呸呸呸,姑娘说什么呢。”
小荷把伞往林之语头上斜去一点。
“姬偃师说过,孕期多思,姑娘还是得放宽心,肚子里的孩子才能好好的。”
林之语呼出一口气,目光一动,视线和院门口的赵三妹撞了个刚好。
“怎么赵姑娘也不打伞?”
小荷看看这个,又看看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