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诊的不错,确实是中毒了。”
姬偃师放下手,脸一点点沉了下来。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王爷都有和谁接触过?”
林之语的一颗心提了起来:“他就在小院里,吃食都是一样的……不对!”
姬偃师问的,是和谁接触过。
除了他们,就是褚念善了。
周阳也上前,拉过周子晋的手腕仔细看了一眼:“毒是从手腕处进入,王爷应当是情绪激动,毒素已经跟随周身经脉游走全身。”
“可有的治?”林之语追问。
姬偃师和周阳互看一眼:“尽力而为。”
林之语的心沉了下去。
伍先生说,天道留他,是别有深意。
伍先生说,许了什么愿望,自然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这就是代价吗?
尽管全身已经疲惫至极,林之语的脑子却前所未有的清明。
不等她缓过一口气,就听到门口有个宫女急匆匆来报。
“不好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要自尽!”
她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您就是摄政王妃吧?求求您,劝劝我们娘娘吧!奴婢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林之语深吸一口气,起身。
“你们在这里好好守着王爷,我去看看。”
事到如今,也该会会自己这个好妹妹了。
……
坤宁宫。
林明华拿着一支金钗,抵住了自己的脖子。
“你们一个都别过来!皇上死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她穿着一身华服,头发散着,大有疯癫之态。
从林家回来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踏出过坤宁宫。
不是不能,是被人变相软禁了。
墨菊带着哭腔:“娘娘,这对您,何尝不是一种保护?
万一那贼人闯进宫中,娘娘还有时间逃生啊!”
林明华瞪着她:“我已经是这个宫里的金丝雀,你告诉本宫,能逃到哪里去?”
一道清丽的声音传过来。
“妹妹三更半夜,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就是为了见我一面,未免有些用力过猛。”
一地的宫女给林之语让路。
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会的林家大姑娘,也不是那个身不由己的金丝雀。
她是人人畏惧的摄政王妃,几乎站在了这座皇城的权力之巅。
林之语还是下午的那套装扮,素衣素面,头发松松挽着,身量纤细脊背挺直,一步一步地朝林明华走来。
林明华瞪她:“你早就知道对不对?知道周霆琛得位不正,所以不愿意换亲,背地里还和周子晋联手,夺了他的权!
林之语,你承认吧,你和我一样,都是见不得对方好的!”
林之语找了一处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抬眼看她,看她与自己相似而又不同的容貌;
看她非哭非笑,一塌糊涂的妆面;
看她拿着周霆琛大婚那天赐给她的钗子,对准自己的咽喉。
林之语说:“把钗子放下。我来,是想给你讲个故事。
另外一个你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