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就是想不明白,周霆琛和庄伯远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和西戎联手,自断一臂?”林之语奇怪道。
“因为庄将军知道了父皇死亡的真相。”
林之语道:“先皇不是积劳成疾才走的?”
“那只是表象。”周子晋觉得自己的脑仁又开始作痛了,“父皇好丹药,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皇兄送的丹药,有毒。”
林之语道:“用一个对自己产生威胁的人,卖西戎一个人情,确实不亏。”
“他害死了庄将军,而郑子言得了军功,受到了西戎皇帝的重视,有了培养自己势力的机会。”
周子晋把昨天早上庄心兰和他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后面的事情不难推断,庄伯远在死前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郑皇后,于是周霆琛联合江生一起,用几乎同样的方法,害死了自己的生母郑婉。
林之语想起昨天晚上庄心兰死前说的话来。
“有一个手上像我一样缠了绷带的女人,叫潇潇,你可认识?”
周子晋回忆了半天,道:“江夫人,秦潇。”
秦潇嫁给江生多年,膝下只有一个女儿,江生就又纳了一个小妾。
可这个小妾也不是善茬,在一连生了两个儿子之后,“不小心”把滚烫的开水泼到了秦潇的手上。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经商之才,恐怕在那个江府,没有一丝一毫的立足之地了。”
周子晋道。
“手上的疤到底不好看,秦潇就干脆缠了绷带示人。”
在这个时代,要是没有本事傍身,只能看肚子争不争气,以此决定了她在夫家的重视程度。
可是江夫人又和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
她最后说的那句话,黄雀,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意思吗?
如果是这个意思,那谁是螳螂,谁是黄雀,谁又是处在食物链低端的蝉?
说到手,周子晋又拉过林之语的手,目光满是疼惜。
“是我不好,没有护住你。”
林之语眨了眨眼:“这句话,你昨天已经说过啦。”
周子晋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下,你真的是要在家里养病了。”
“可是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嫁给你了。”林之语眼中有别样的情愫在荡漾,“姬偃师已经给了我特制的药膏,已经有点结痂了。”
看周子晋满脸不信,林之语干脆就把自己手上的绷带一圈拆开来。
破皮的地方已经有了浅浅的痂,那些被大力挤压的地方形成了淤青。
周子晋见了,又是心疼又是生气:“何成虎当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竟然把你伤成这样!”
林之语道:“其实也还好,这些地方用粉遮一遮,就看不见了。”
“那就是伤到了骨头。”周子晋披了外衣,拉着林之语坐到了椅子上,自己则是拿出了一瓶药,细细地帮林之语换药。
“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舍不得。”周子晋动作轻柔。
林之语只觉得心里暖暖的:“可是你以前不就是想娶我了吗?”
周子晋动作一顿。
“反正把我娶回家之后,整个王府随便我怎么折腾,我是乖乖养伤,还是开个摊子,你都不会干涉。”林之语笑道。
“你,想起来了?”
周子晋缓慢抬起头,眼中先是划过一抹惊喜,紧接着又被失落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