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去安全的,半兽人不被歧视的世界!”
再见了,狗屁的雅尔蓝思亚!
没想到更狗屁的神之钥不给上保险。
亚尔斯摸了摸手臂上已经结痂的细长伤口,这样的伤遍布全身,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尾巴拍在床铺上发出闷响。
这些全都是时空乱流割出来的,要不是他命大……
不过秘宝确实不愧它的无数传闻,经过方才的观察,两个人类——哪怕是胆子颇小的那位,看他的眼神也没有丝毫的厌恶。
亚尔斯许久没感受过这种不带恶意的纯粹目光了。
他抖了抖耳朵,滑进被子里,闻着陌生的清苦味道,遵循身体本能进入更适合自我修复的深度睡眠。
……
长生懒懒道:“不好意思他命大,昨天就醒了。”
白术微笑赶人:“胡堂主,既已无事,还请回吧。”
“哎呀呀,可惜了,可惜……我不就一天没来吗?”少女扶了扶头顶的乾坤泰卦帽,嘴上说着得罪人的“可惜”,梅花一样的火红瞳孔倒映着白术温润斯文的面容。
“将必死的人从鬼门关拉回来……白大夫倒是一如既往地医术精湛,生死人肉白骨啊?”
白术好似没听出来她的言外之意,笑道:“伤者本人体质特殊,求生欲望强烈,即使不是我,他也会活下来。”
胡桃收了笑,深深看了他一眼:“那便希望真如白大夫所说了,嗨呀,又一桩生意砸了,这年头做生意的真不好混呐,走喽——”
“恕不远送。”
“可千万别,咱可当不起您送——”
小姑娘脸上重新挂了笑,蹦蹦跳跳的顺着台阶远去,长生叹气道:“真难缠啊。多亏了这位堂主的日日等候,不卜庐这几日都没多少患者了呢。”
白术也无奈,揉着额角道:“总不能拦着人不让进……姑且随她去吧。”
长生忽然直起身子看他:“我说你,最近为了那位患者熬了不少夜,现在人也醒了,总该好好歇两天了吧?”
白术转身进门:“不急……今天阿山婆要来更换药方,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午后,阿山婆如约而至,老年人都是这样,平常瞅着精神矍铄,真要得了什么毛病都是反反复复的不爱好,白术为她把了脉换了药,阿山婆揉着腰,有些不好意思道:“白大夫,我这腰今天扭了一下,怎么都不舒服……”
话音未落,外头传来喊声,跑进来一个壮硕的汉子,身后背着个昏迷的男人,一进门就紧紧盯着白术。
“医生!医生……你就是医生?!赶紧给我看看,我兄弟怎么了?”
白术连忙起身,让他把人放下,男人面容灰败,嘴唇青紫,只消一探,白术就明白了。
心疾突发,已经去了。
长生慢吞吞看向门外的长阶。
胡堂主还是走早了。
……
“你个庸医你说什么东西——?!”
砰。
“少给我废话*****!”
哐。
“干什么,你有神之眼了不起吗?!你今天必须救他——”
哗啦——
耳朵分外灵敏的亚尔斯反手掀开被子,随手从空间器里抓了件黑斗篷披身上,黑着脸拽开门。
他蕴着起床气,开门的动静也不小,药堂里的几人齐刷刷扭头看过来。
白术脖子上还盘着一条会说人话的蛇,壮汉没胆子去拽他衣领,此时举着重量不轻的却砂木椅,虎目圆瞪,脸红脖子粗的样子怪渗人的。
那也没有难得享受到深度睡眠就被如此粗暴的打断的亚尔斯来的吓人。
半兽人全身被宽大的斗篷笼罩,过分苍白病气的脸上能结冰碴,黑白相映下,那双瞳孔隐隐拉长,死死盯着僵硬的壮汉。
手里提把长镰就能去阴司上班。
诡异死寂的场面下,白术最先反应过来。
“你昨日刚醒,现在不宜走动……”
亚尔斯看了眼躺在一旁的尸身,又盯着嗓门最大的那位,冷冷问道:“医闹?”
壮汉没想到会被人一盯就吓得不敢动弹,此时火气更胜:“你是这的打手?我呸,敢咒我兄弟,我……”
椅子还没砸出去,手上一轻,衣领一紧,他整个人被甩出了大门,摔得七荤八素。
木椅被重重放在门外,亚尔斯岔开腿坐下,跟阴间门神一样,雪白的绷带在动作下露出来,缠满了上身,有些许血迹晕染,如同雪中红梅,在阳光下有些晃眼。
“不卜庐禁止医闹。”
“再喊一句,把你舌头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