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地铁站入站口内的座椅旁,林玙翻阅手机上的本地订阅号。
其中就有姬清莲实地走访的新闻报道,对辖区公司进行“会诊式”督导。
他靠到公共座椅后的柱子上,慕婧她们一起坐在座椅,路过的行人往来如织、神色匆匆忙忙。
“哪有那样的大人。”慕婧愤慨地说,“明明说好了提交方案就可以参加的。”
“母亲……一向和父亲的意见不太统一,因为各自的工作都很忙,很少坐到一起。她说愿意让我耽误一部分学习时间,参加学生会,已经是最大限度的容忍了。”
“那他们也说话不算数!明明下午……我们还觉得可以参加的,到了晚上,告诉我们取消掉了演唱会。”
“……”
“……她没有错,她下午走访的公司包括我的演艺公司,指出了消防安全方面的确存在的问题。公司经纪人说,是他们帮忙泊车的泊车员,和司机聊天时,偶然听到司机说我是她女儿。”
“压根就是传声筒。”林玙仰着头,“是事先已经准备好了这么透露吧。”
对于很多上位者而言,弦外之音、借人传话,并非是故作高深。而是因为他们的身份,决定一些话不能直说,需要通过委婉的方式和身边人的传音表明自己的态度。
千清默然不语。
“今后你的演唱会,公司也会因为她的原因取消掉吗?”
“经纪人没有对我说……只是说已经发布公告,因为技术原因取消掉了明天的演唱会和宣传。为了迎接复检,不被停业,他们所有人都在忙着进行整改。”
“你们签约的合同呢?可以发过来一份电子版,让我看看吗?”
千清发过来后,林玙快速地翻阅着几份合同。
应当说,条款是相当优越的,承诺有多种推荐机会、各项优质服务等。
但是,像很多演艺界的合同和劳动合同一样,也包含了竞业协议。
林玙看了眼,沉默着的千清。
“所以说,如果演艺公司因为你的母亲,取消掉你所有的演唱会,你即便换下家公司,这两年内,也无法参加再任何一场演唱会。”
——原来如此。
记忆里之所以千清再也没有参加演唱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什么意思?”
“为什么,学长?”
慕婧和芷砚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简单的解释,就是尽管待遇很优厚,但是因为你和我签订了协议,在期间和离职后的两年时间里,你要去相同的其他公司,或者参与任何盈利性质的演出,我都可以起诉你。”
“类似一些签了公会或平台的主播,一旦换公会或平台,都会被要求赔款?像战队的职业选手那样,签完合同后战队决定“冷藏”,就再也无法上场打比赛?”
芷砚歪着头。
“嗯,很好的解释。这是一个比较普遍的协议。一些大厂也会有这样的协议。”
这是彻底的死棋。
这是彻彻底底的,能够栓住任何人的真正“枷锁”。
林玙沉默地闭上双眼,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然后睁开。
“不过——还有别的办法。”
慕婧、芷砚、千清同时惊讶地望了过来。
“尽管可能有些不太符合预期,尽管时间会很赶……但是,我们可以自己办一场演唱会。”
“自己……办演唱会?”
慕婧疑惑地重复着话语。
“嗯,其实很简单。千清,虽然你明天上午十点的演唱会取消了,但以八骏时代广场的客流量,舞台不会是在明天上午搭建,一定已经搭建好了。现在他们所有人都在忙于整改,也不可能及时拆除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