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当午后,湾仔街头,王守良开着凯迪拉克一路飞驰,到了尖沙咀隶属于拳王兴的一个三层酒楼前,他刚下车就被王宝、阿渣和托尼等迎了过来。
王总下车,笑道,“抓齐全了?”
王宝笑呵呵点头,“抓齐了,霍尔和阿道夫还想反杀我们,哪有那么容易。”
下一刻阿宝也轻微咂舌道,“这群人,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格斗高手,只谈拳脚功夫,我一個也不怕,都能打的有来有往,了不起因为吨位问题,我吃点小亏。”
“不过若是谈到枪战,估计我们这些矮骡子就悬了。”
托尼也是连连点头,“吨位差太大了,我一米八已经不矮了,但里面那个光头肖特,足足两米零一,练的都是战场上一击必杀的,说起来他被大眼辉几个用石灰和弹弓射裆搞定,真是便宜大眼辉了。”
“昨天晚上那几个一米九多的家伙,也打伤了咱们不少人。”
“但绝大部分都是骨折或断胳膊断腿,及时治疗都能康复,也不会有严重后遗症,这群人下手还算有分寸。”
“反倒是我们有点不讲武德了。”
见托尼脸上还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尬笑,王宝都指着他鼻子笑骂起来,“托尼你是不是傻?他们下手有分寸,那是因为他们冲着美刀来的。”
“若是美刀的事还没进展,就打死一群地头蛇,直接就被黑白两道通缉了,那还搞个屁的美刀,岂不是白来了?”
这才是事情的本质!
霍尔这帮过江龙,穿梭各种战乱区,怎么可能心慈手软?他们是冲着嘤伦那边要运回伦敦的美刀旧钞来的。
在那之前,遇到麻烦也要尽量低调。
他们不是不能下重手,而是下重手得不偿失,除了捅大窟窿妨碍他们抢美刀,没一毛钱好处。
本地社团不讲武德,那也是自己的基操。
王守良点了根烟,笑道,“走吧,去看看。”
片刻后,三楼某大包房里,王总刚进来,正在收拾霍尔和阿道夫的拳王兴等人,立刻恭敬弯腰问好。
双手被反铐在后背,脚上都戴着脚铐的霍尔直接红了眼,对王守良鄙夷道,“你就是那个王?港岛地下教父?王德发可,你们这群烂仔真的太不讲规矩,是我见过的最不要脸的下三滥!!”
“有种放开我单挑?!”
霍尔骂的是英文,他当然很不服气,若不是为了保住失陷的七个兄弟的最后一颗罗汉果,他和阿道夫怎么可能投降?
他们扪心自问,若是带齐了家伙,九个人合作愉快能轻松屠了这边上百人一伙的矮骡子,也别觉得夸张,就是内地强人三三组合,带上家伙,九个精锐小伙,屠上百街溜子不是基操么。
对于这样的失败,霍尔想吐血,更是觉得自己犯下了太轻敌的错,重来一场,他们绝对不可能这么狼狈。
而他现在的挑衅、鄙视也是一种计策,比如看王守良年轻、年轻人就容易好面子啊。
为了一点面子说不定就能犯下错误,让他霍尔找到机会,只要能挟持绑了王守良,未必不能顺势带上所有兄弟逃生。
阿道夫正想跟着老大演一波,王守良就发话了,“请于医生,先给他摘一个。”
拳王兴立刻让心腹跑出去了。
想演一波的阿道夫察觉到了不妙,他不懂粤语,主要是王总的气势、情绪不对劲,他直接对霍尔道,“老大,要不先听听?我觉得气氛不对。”
霍尔,“……”
霍尔也不演了,先收声等着看情况。
直到于医生父子来了,带着白大褂和各种手术用具,其他精神小伙们则是乐呵呵,兴致勃勃一大群控制霍尔一个,把他往中央餐桌上绑。
霍尔急了,“你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
卧槽,这群港岛矮骡子是发什么疯?中了什么邪?这尼玛一言不合直接摘睾,有必要么?!
霍尔和阿道夫愿意投降,除了是担心其他七兄弟的最后尊严,更重要一点也是,从昨天下午做事的肖特开始,再到昨晚的大混战,他们九个人,面对超能打的混混,再到普通混混。
从没下重手!
没下重手,别说致死的伤势,就是严重残疾的伤势都没有,现在也是他们9个吃了大亏,那投降了,不说能不能找机会绑架王守良,让兄弟们一起逃生。
就是认个怂,花钱给自己赎身也行啊。
他刚演了几句,怎么就喊医生了?有必要么?艹……
非洲那些打来打去的军头都没这么心狠手辣吧?
可是包房里没人听霍尔的,一群人快速搞定他,于医生也带着一丝奇怪的兴奋感,打半麻,准备开始手术。
霍尔疯了!!
阿道夫也是脸色一片凄白,然后跪在原本他呆的地方,“大佬,有话好好说,我可一句脏话都没有说过。”
什么样的大刑,都没有这一言不合摘一颗来的刺激!
王总这才大马金刀坐在阿道夫前方一米多处,示意人给阿道夫递烟,他也用英文道,“你这还算有见识,知道你我双方的形势。”
已经开始麻麻的霍尔疯狂大喊,“王,我也可以有见识,我也知道双方的形势了,放了我吧,我出钱,我出300万刀保小弟,刀下留睾啊!”
王守良都没搭理他,于医生自然也继续酒精浸泡手术刀。
王总弹了下烟灰,对阿道夫开口,“好好的,我就在自己公司坐着,你们就冲着我来了,我冤枉不冤枉?”
阿道夫看一眼真的要上手的于医生,脸上已经失去所有血色,“大佬,不,教父,您吩咐!”
再不老实,这不是摘一颗的问题了,他们现在全落在对方手里,九个人一个没跑,让对方不痛快,那可是全阉了的下场。
王守良皱眉道,“像你们这样的团伙,最近来的很多?”
阿道夫知无不言,“去的最多的是东京,抵达港岛和星马泰的,应该也有不少,具体我不太清楚,只知道有一个绰号镰刀小队的,也来了港岛在活动。”
王总有点无语,“那他们会不会学你们这样,冲我来?”
阿道夫摇头,“这个我真不知道,之前有人提议过,冲汇丰高层或金管局高层下手套消息的。”
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顺势问询中王总得知了不少事,但也好像没什么大收获。
这样的商谈,就是在不远处霍尔疯狂的惨叫声里,被打断了。
于医生下刀了。
王守良淡定扫去一眼,“你在叫的这么惨,莪可不给你留最后那颗了。”
正状若疯狂嘶吼的霍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