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老板脸上血肉模糊，痛得几乎晕过去，整个人怕得像是癫痫了一般抖个不停，“不要，饶命，饶命……”

少年提起他衣领，拖着他慢慢往前面车门走。

血从胖老板脸上汩汩地流下来，沿着公交车的过道淌了一地，印出清晰的血线。

后面的喻楚犹豫了下，拿着包，小心地跟上去，避开地上滴答淌落的血。走到前门处时，她才望见驾驶室旁边塞着一具人体，倒着塞的，头在地上，正好在脚边的位置。

说不准凶手刚刚是踩着这颗头，开着车的……

她浑身鸡皮疙瘩又冒出来了。

她没多看那具尸体，低头匆匆下了公交车。

四周都是密集的草丛，不远处有条河流，胖老板被轻松拖着到了河水边，少年把他丢在地上，胖老板尽管刚刚失去一只眼珠，疼得要死，却更害怕这个魔鬼般的人影，于是癫狂般地拼命往远处爬。

少年并没跟上去。

喻楚站在远处，望着他修长指间多了个东西，映着月色闪闪的，天色漆黑看不清楚那是什么，在白衬衫的少年不紧不慢环在手指上时，她才意识到，那是个指套，上面闪闪发亮的大概是锋利的尖刀。

冷风吹过，女孩微微打了个寒颤。

那尖刀非常小巧，或者可以被称作尖刺，但它确实是铁制的闪着银光，被戴在指上，白衬衫的人影似乎端详了片刻，才淡定上前，踩在那个爬了没多远的男人背部。

“饶，饶命……”胖老板抖得话说不清。

少年把他倒过来，脸部朝上，随后没说话，半跪在他身体两侧，一只手揪起他衣领，另一手打下去。

一拳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