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慈宁宫你还敢出手?你以为我只有这些手段吗?”
“张时修,你当真以为我就没有办法杀了你?”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不能杀,和不敢杀,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被张时修直呼其名,太后倍感屈辱,皇族的尊严,太后的威严,在这个糟老头子面前,仿佛不值得一提。
被张时修一掌将死士打回水中,太后已经出离了愤怒。
她的威严根本无处施展!
刘秀珠有些紧张,生怕太后一声令下,便会有无数道暗器袭来,将张时修射成马蜂窝。
“母后,不要动手,监正有景帝赐予的免死金牌,不能杀啊!”
张时修摇了摇头,“那面免死金牌我已经卖了。”
刘秀珠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卖了?”
“为什么卖了?卖到哪里去了?”
张时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有一次嘴馋了,身上又没带银子,便和人换了几坛酒。”
刘秀珠哑然,随即想起张时修的性子,这也是正常的。
太后冷哼一声,“即便你还有免死金牌,我要杀你,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就凭你今夜无诏闯宫,就可以定你的死罪。”
“看在你年事已高,容易犯糊涂的原因,你现在回去,我不追究你的过错。”
张时修并不搭理太后,径直走到刘秀珠身边,太后有些愤怒又有些畏惧地看着张时修,脚下略微地后撤了两步。
张时修看着眉目中充满英气的刘秀珠,满眼的疼爱之情,“你真的答应了?”
刘秀珠的目光在太后身上停留了一下,又迎上了张时修充满慈爱的眼神,随即点头,“是的,我答应了。”
张时修长叹一口气,“君王城上竖降旗,妾在深宫那得知。十四万人齐解甲,皇族无人是男儿。”
“泱泱华夏,大汉盛世,沦落到今日,竟然要靠一个长公主去和亲才能保住半壁江山,可笑可悲可恨啊!”
太后的脸色越发寒冷,宛如冰霜。
张时修念的是一首前朝的诗,骂的是大汉皇室,打的是她太后的脸。
毕竟,大汉颓丧是从她的丈夫刘能登基开始,从她的儿子刘琪修仙炼丹、荒废朝政开始崩塌,而那个一直孜孜不倦追求美色的太子刘寰,一眼就能看出不堪重任。
皇族之中,唯一能堪重任的长公主刘秀珠,还要送到敌国,送给北莽幽王耶律雄基当王妃,换取天下太平。
“秀珠,当真是你自愿的吗,没有人逼迫你?”
刘秀珠眼中露出坚毅的神色,“监正,我是自愿的。”
张时修眼中露出哀伤的神色,“你可知道,你一去北莽,北莽可能立即撕毁协议,天河险境立刻被撕破,大汉连半壁江山都保不住。”
“大汉疆土沦为北莽牧马之地,大汉子民沦为贱民,被摧残,被奴役,皇族之人,尽数沦为北莽贵族的玩物。”
“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