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陆长生的希望,是他心中的精神支柱。
而他的痛苦在于,六年了,整整六年了,没一个大汉军人踏入离阳城,没有一点大汉朝廷的消息,仿佛,远征军被大汉遗忘了,他陆长生被长安抛弃了。
虚靖如何忍心告诉陆长生,长安没有抛弃他,只是长安已不再是大汉的长安,只是变成了北莽的一个长安州。
他担心告诉陆长生大汉现在的状况,恐怕他会崩溃,恐怕他一刻都忍受不住了。
那体内奔涌不息的煞气,会让陆长生经脉错乱,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陆长生,武王将这杆大旗交给你是有原因的。”
“你昨日问我,为何不给武王立碑,我今日告诉你,因为我没有资格给武王立碑,像他这样顶天立地的英雄,像他这样亘古未有的大好男儿,像他这样为华夏开疆拓土、守卫家园的君王,唯一能给他立碑的,便是他的传人。”
“陆长生,你不能死,你不能放弃,因为你是最后一个活着的远征军,是最后一个在北莽大地上扛着大汉旗帜的汉人,你才是武王精神的继承者,你才是能狗在长安给武王立碑之人!”
陆长生没有再说话,虚靖的话让他震撼,让他热血沸腾。
更让他坚定了意志。
他更习惯于沉默,习惯于一个人坚守,一个人生活。
所以虚靖离开离阳城时,还拍了拍陆长生的肩膀,“等我一年,一年后,我和你带着他们回去,一起回家。”
回去,多么令人向往的字眼啊!
回家,多么令人憧憬的方向啊!
陆长生站在虚靖身前,“黑驴你也要带走吗?”
虚靖看着身下的黑驴,“这头驴子很是狡诈,已开了些许灵智,你们根本就管不住它,不如让给我当个脚力,我也好驯服它。”
陆长生握住了大刀,“杀了它,做驴肉火烧也不错。”
身后的铁蛋吞咽了口水,或许声音有点大,他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黑驴吓得不轻,身上的毛都竖立起来了,轻声哼哼,似乎在哀求。
虚靖从身上掏出了一根树枝,闻了又闻,有些肉疼地递给陆长生,“这黑驴的确是应该属于你,因为春十三娘是你杀的。”
“为了弥补你的损失,我给把这个给你,当做补偿了。”
陆长生看着树枝,有点像桃木一般,没有伸手去接,“比起树枝,我还是喜欢吃驴肉。”
黑驴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虚靖没好气地拍了它一巴掌,“不争气的家伙,没点骨气。”
“陆长生,这是我们龙虎山上的惊雷木,养成之后可以蓄天地元气,积日月精华,成年后天雷入体,有雷霆之力。最为紧要的是,这是一根活的惊雷木树枝,可以养活的。”
陆长生看着虚靖腰间的木棍,“是可以长成这个棍子一般吗?是可以赶跑那个和尚的木棍吗?”
对于道岸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