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煞风景的反倒是最大的功臣。
许欣姝抱怨,说陛下让她进京谢恩,耽误了她的研究进度。
贝婧初:“......”
她能怎么办?她只能进后宫找自己的奉宸侍郎们安慰自己。
至于是蒋侍郎还是许侍郎,那就要看情况了。
许欣姝领着一堆人的封赏旨意回萍州,最近他们在记录萍州的气候和土壤。
虽然她自己是不在乎侯爵还是公爵,但她知道那群孩子们还是在乎自己的付出能得到什么。
她不知道京城的局势怎么变化,为什么看上去贪花好色、萎靡颓废的小太子会一跃突然成为新帝,又恢复了从前的样子。
但总归都是好事。
她能守的唯有一亩三分田而已。
想到她手下的那些孩子们,许欣姝露出了期待的笑容。
做出成就的人都得了或大或小的爵位赏赐,也不知他们听到后会有多高兴。
萍州郊外,一年轻女子对着地里的小苗许愿:“一定要发芽,一定要发芽。”
“我这次的上书是不是水货,就都靠你们了!”
她嘴里念念有词,已经给小苗们跪下了。
要不是不允许,都要给它们供奉香烛了。
一师兄在旁边看着,一副绝望的摇摇头:“又疯一个。”
随后自己也给自己的苗跪了一个。
精神状态像极了实验失败很多次的样子。
一行人正进行着什么邪教般的神秘仪式,旁边村子里跑来一个大娘,焦急的喊道:“阿骆,你阿耶被人打了!”
正在祈祷的女人惊慌的站起来,跑过去问道:“怎么回事?谁打了我阿耶!”
她揪着大娘焦急的问,大娘也不含糊,喘了两口气,歇了一下便都说出来:“是你姊婿,他脾气不好你也是知道的。”
“咱们平时也让着他,但是实在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敢对自己的岳父动手啊!”
阿骆道了谢,拉着自己的丈夫,也就是和她一起发疯的师兄,疾步跑回家去。
回家,阿骆一进门就冲过去喊:“阿耶!你怎么样?”
上了年岁的老人坐在椅子上喘气。
她们姊妹俩都是老来女,尤其是阿姊,是爷娘盼了好久才盼来的第一个孩子,总是十分宠爱。
所以她还年轻,阿耶却已经是垂垂老矣了。
这样的情况下,姊婿竟和老人家动手,阿骆顿时怒火中烧!
骆阿姊在一边尴尬的陪笑:“妹妹别担心,阿耶没事,昱郎他有分寸的,不会下重手打阿耶的。”
听听这是人话吗!
阿骆控制不住音调,怒道:“什么叫有分寸!什么叫不会下重手打!”
“他们那么疼你,这贼子打了阿耶,你竟然还护着他!”
“要是我丈夫伤了他的岳父,我当成就与他和离了!”
一边的师兄默默缩小存在感。
阿骆继续给自己父亲撑腰:“亏他还是官学的教书先生!阿耶本来就病重,年纪大了是一点惊吓都受不得。”
“信不信我去官学闹,让所有人都看看你这个做上门女婿的教书先生是怎么孝敬长辈的!”
骆阿姊一下慌了,威胁道:“咱们家就这一个读书人,你一点家事你闹什么!阿耶这不是没事嘛!”
“要是昱郎因你而被官学除名,不仅我饶不了你,阿耶阿娘也饶不了你!”
“你知道的,有个做教书先生的女婿一直是他们的骄傲,咱们家从以前的农户,说出去也是读书的人家了。”
这时一边的老妇人也跟着劝道:“没事的阿骆,你阿耶和阿昱就是一时动了气,这人不是还好好的吗。”
缓过来了的老人也长吁了一口气,附和道:“阿骆啊,阿耶没事,阿昱已经知道错了,你就别计较了。”
阿骆:?
不是,怎么成她计较了?
师兄上前揽住她的肩膀,低叹一声:“怎么现在还没死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