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兰期不好意思的笑笑,也记起了自己年少轻狂的样子,十分怀念道:“记得。”
“那时候我们将历代帝王从英明到昏庸作四类分。”
“第一类如秦皇汉武。雄韬伟略、心狠薄情、自私狡诈,乃成大事、统天下者。”
“第二类才德兼备,但因过于仁德,便心性软弱。当不了盖世明主,但能守成中兴。”
“第三类虽无才,但有德。虽庸碌无为,却知道自己能力不行,胜在足够听话,不会乱来扰乱朝堂,只要有贤臣辅佐,还是能让朝廷运转下去。”
“这最后一类嘛......”
说自此处,连自诩情绪内敛的许兰期都忍不住啧啧摇头。
“既无才,亦无德。昏庸暴虐,为祸江山。这狠厉的心性,要配上才能便是利器。没有才能,越狠,反而是越使朝纲混乱、百姓流离。”
贝恒抚着手上的汤婆子,意味不明道:“其实......虽为轻狂之言,却不无道理。”
他问:“那你觉得太子算哪一类?”
皇帝为什么会问这个?
许兰期抓住了一点转瞬即逝的想法,但还没等他想明白,皇帝接着问:“秦王、五皇子这些皇嗣......你觉得又算哪一类?”
“......”
许兰期没有回答,但他已经想明白了。
陛下这是在提点他,不要走错了路,选错了人......
他这些时日的小动作,并没有瞒过他。
许兰期一时激骇,扑通一声跪下请罪。
皇帝只轻轻一叹:“朕对你总是格外开恩的,今日之谈,是给你指路。”
“若是出去后流露半分,耽误了对太子的教导,你就拿满门的命来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