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婧初做事谨慎,让人在每家买的粮算上去都是将将够大户人家和其仆从的开销,这样的人家在京城内比比皆是,要查也查不到。
做的也不是长期生意,对年氏来说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买主。
年老叮嘱道:“元家虽然以前比咱们家差,但是人家送了个女儿去知府那里做妾。”
“尤其听说咱们这位知府上头有人,还是当朝太子。”
“元家这枕头风一吹,眼看着就起来了,日后不一定还在咱们下面。”
说到这里他就叹可惜。
“你怎么就长这么胖呢!”
年娘子面上也像是惋惜着,心头冷笑。
她要是不给自己吃胖点,现在去知府家做妾的就是她了。
她这父亲为了利益,什么做不出来。
她做不到毁了自己的脸,吃得肥胖无比已经是她保护自己损失最小的方法。
年娘子嘲讽道:“家里又不只我一个姑娘,父亲怎么不把妹妹送过去。”
年老怒道:“胡闹!嫡女都还在家里,我们送个庶出的去,不是打知府的脸吗!”
“就算庶出的身份不好听,反正阿娘已经没了,父亲把姨娘扶正不就行了?”
年老眼睛一眯,坚定道:“不可能,我的妻子,只有你母亲一人能配得上。”
“既然父亲对阿娘情根深种,怎么会想出让她的女儿去做小妾的事?”
“还是说......父亲您是演的?”
年老像是被说中了什么心虚的事,当即恼羞成怒道:“滚!”
年娘子离开了,主院也熄了灯。
贝婧初等了许久也没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放下瓦片和蒋珑守离开。
两人大半夜将年府探了个遍,也没发现什么有用的消息,便商量着:“他们说明日要去参加宴会。”
“那我们明日再去他们的房内探探。”
两人回去休息睡觉,手腕处的山鬼钱在进了岚熙院后热了一夜。
清晨,只睡了半夜的二人被叫醒,说是年娘子来了。
贝婧初本疑惑着他们怎么没去那什么及笄礼,原是年娘子亲自来解释的。
“对不住了二位,原本说的今日清点货物,但是在下有要事抽不开身。”
“只能麻烦你们在寒舍住下,三餐等花销皆由在下承担。”
还让人奉上了些小礼物做赔罪。
贝婧初觉得自己又发现了个人才,这年娘子手段圆滑,说话也好听。
坚决秉持不得罪任何人的原则,甚至维持着面子情,想来也是交友广泛,简直是天生的商人。
可惜她现在不缺人了,否则定要把人挖过来。
主人家该走的走了,贝婧初趁机避开人翻窗进了主院的寝房,带着同行的开锁人,径直走向床边。
人类的共通点,很喜欢把秘密藏在床边。
果然,摸出一个带锁的盒子。
开锁人熟练的把盒子撬开。
这人是她从牢里的小偷里提出的一个技术最好的,刚来几个月的工钱全部让她赔给了受害者。
小偷这辈子都没想到自己能凭借这门手艺正经谋生。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为谁做事,只知道有钱拿,还不会被捕快抓去蹲大牢,简直美滋滋。
盒子被打开,里面放着几本册子。
有年家的暗账。
贝婧初翻了翻,嗯,行贿嘛,基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