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房看不见赵学海,不知道他是什么反应,想来想去,不敢在步长北面前说谎。
虽然这工作好,钱也不少。可终究要有命才能花啊。
赵学海能不能对自己怎么样,这不好说。但显然锦衣卫能让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账房在心里短暂的权衡了一下利弊,立刻就道:“我知道,确实有一个生意。”
赵学海一下慌了,从外面想冲进来,一边喊道:“你不要瞎说!”
但是他冲不进来,下一刻就被边同和按在了地上。
“别吵。”边同和吓唬他:“再吵就直接带走关起来。”
赵学海挣扎了一下,动弹不得。
账房立刻就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跟锦衣卫对着干,那肯定是没有好处的,好汉不吃眼前亏。
账房立刻就和盘托出,赵学海一直有做大生意的野心,奈何和夫人意见不同。夫人觉得他们家的生意没那么大,步子迈的太大,容易出问题。
他们夫妻俩在生意这方面,意见一向不太统一。
一个是激进派,一个是保守派。
而赵学海之所以是激进派,因为他想要家里真正的控制权。这种控制权,只有在他能撑起一个大生意的时候,才能够理直气壮的和赵夫人夺权。
甚至于,将赵夫人扫地出门。
账房说:“京城里有一位做布料生意的邱老板,和我们绣坊合作了好几次,是私下的合作,夫人都不知道。这一次,也就是半个月前,邱老板说,想要与东家合作,整一笔大的买卖。”
步长北道:“什么样的买卖?”
“说是在西域,有一种银丝缎,是在雪山里,一种非常罕见的银蚕吐的丝织出来的。如果能运回京城,一定能卖上高价,风靡京城。”
“银丝缎?”步长北还真没听说过这种东西:“你见过?”
“我没见过,但是东家说他见了,确实美不胜收。”账房说:“西域那边物价低,这银丝缎若是大量收购,也不过一百两银子一匹。可是若运到了京城,卖个上千两也不是问题。”
一百两卖上千两,这利润是相当可观的。
就算去掉路上的运输人力,利润也非常可观,难怪赵学海心动。
账房继续说:“东家说,他和邱公子商量,既然想赚钱,就要做独家的生意,两人合伙要能将当地所有的银丝缎吃下来才好,这样运回京城,那就是他们想卖多少,就能卖多少,不怕有人抢生意了。”
这也没毛病。
独家生意,当然是可以坐地起价。
“于是两人商量,一人至少要准备白银五万两。因为这消息是邱公子提供的,所以消息也算做股份,邱公子出四万两,东家出六万两,一起十万两,两人一起,亲自去西域收货。成本均分,回来利润均分。”
听起来,都很合理。
若是真的,也确实能赚钱。
但是现在问题来了。
赵家能拿出这笔钱,可赵学海拿不出这笔钱。
六万两,不是个小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