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章(2 / 2)

安枝予这几天睡得也很晚,其实不止这几天,从和徐淮正分手后,她这段时间的睡眠都不太好。

“那等下你尝尝他们家的参鸡汤,虽然里面放了药材,但口感很好。”

“你经常去吗?”因为在开车,靳洲无法每说一句话都看她。

安枝予和他一样,也是目视前方,“也不是经常,但我如果熬夜的话,会事先去打包一份带回家。”

“你的工作需要经常熬夜吗?”他扭头看过来的时候,眉心微微凝着。

“也不是经常,”安枝予垂眸笑了笑,“我有时会从外面接一些私活,白天没有时间做,所以就只能熬夜了。”

靳洲知道她的工作范畴,他不想明知故问,也不想过度关心引起她的不适,所以只说:“熬夜很伤身体,我自己深有体会。”

熬夜的确不好,可谁又想熬夜呢!

她现在住的这套房子,每月要还房贷,不努力一点,压力很大。

见她许久不说话,靳洲便也沉默了。

餐厅在一条叫广安路的商业街。

因为车辆进不去,靳洲就把车停在了路边的停车位上。

六车道的马路,人行横道的红灯时间有些长。

靳洲扭头去看她的时候,刚好一阵风吹过,几缕发丝被风送到空中,能闻见很淡很淡的木兰香。

和当初她从对面走来,擦过他肩时,一样的味道。

绿灯亮了,安枝予见他还站在原地。

“靳总?”

靳洲恍然回神,眼里有几分茫然:“嗯?”

安枝予指了指对面:“绿灯了。”

“哦...”他垂头失笑:“抱歉,刚刚在想一些事情。”

两人穿过马路,往那家名为的餐厅走。

透白的路灯照在灰白色的花砖石上,两人虽是并肩,但影子却没有丝毫交叠。

余光从地上收回,靳洲问得随口:“你平时会自己做饭吗?”

他说话时喜欢看着对方的眼睛,对别人都这样,何况是她。

哪怕是现在站在她身侧,哪怕是只能看见她一半的侧脸,在等她回答的这短暂时间里,靳洲目光都一瞬不移地定在她的脸上。

只是,他的目光和他的人一样,懂分寸,知进退。

安枝予摇头:“我一个人住,感觉做起饭来还不如买的方便,主要是,”她眉眼微垂,视线盛着自己的脚尖,大概是说到了自己的短板,她声音比刚刚要低了几分:“我不太会做饭。”

不知什么时候,他手臂的布料已经能轻擦到她的肩膀,连带着地上那双影子。

一高一低,一宽一窄,偶有重叠。

靳洲看着地上的人影,嘴角偷弯。

“你呢?”安枝予扭头问他。

他......

他也不会做饭。

但是他却说:“会一点。”

安枝予眼里有明显的诧异:“那你平时都是自己做饭吃的吗?”

“偶尔。”偶尔不想出去吃的时候,他会煮一些速食。

浅浅几句闲聊,两人走到了餐厅门口。

靳洲拉开玻璃门,落后她一步进去。

餐厅装修很雅致,大厅正中间有一株假植。

“坐那儿可以吗?”

“可以。”

菜是安枝予点的,“你有什么忌口的吗?”

靳洲摇头:“没有。”

虽然只有他们两个人,但请人吃饭不能怠慢了人家,安枝予便点了一份参鸡汤,两个特色小炒,还有一份蒸鱼。

把菜单还给服务生的时候,安枝予才突然想起来似的:“你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靳洲把他刚倒的柠檬水放到她面前:“早上你给我留的字条我看见了。”

说到这,安枝予垂下眼睫。

靳洲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有我在,不用担心。”

温润的音色,听着很让人心安。

其实就算他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是站在那里,只要她站在他身边,这场‘仗’,她就赢了。

尽管这场仗毫无实质性的意义。

可有句话说得好,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

“靳总?”

突然一道男声打断安枝予的失神。

扭头,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小孩站在她身后。

“你怎么来了?”在这样一个养生的餐厅看见岑颂,靳洲也被意外到了。

“我带我儿子来吃饭有什么稀奇,倒是你...”岑颂语调幽幽的同时,一双眼打量在安枝予的脸上。

“我朋友,岑颂。”

安枝予从靳洲不拘小节的言语里,看出这个男人应该和他的关系很好。

她朝对方浅浅一个颔首,礼貌说了声你好。

靳洲往他身后看了两眼:“闫嗔没和你一起出来?”

“她在家睡觉呢,”岑颂抽出旁边的椅子坐下:“儿子在家,我怕她睡不安,就给带出来了。”

靳洲伸手戳了戳小家伙的脸蛋:“那我再加两个菜,你也一块儿吃点吧。”

“不用,我打包带走的。”

岑颂怀里的小家伙一个劲地往安枝予看,看着看着,突然伸出小手:“妈妈......”

岑颂一把按住小家伙的手:“别乱喊啊,你妈全世界就一个!”

安枝予抿嘴笑。

靳洲给他倒了杯水,这才不紧不慢地介绍:“这是我朋友,安枝予。”

被他归列到‘朋友’一类里,安枝予颇感意外,他们的关系,算朋友吗,最多也就是邻居吧。

当然,不止她意外,作为他处了二十多年兄弟的岑颂也笑出不可思议。

“你什么时候有女性朋友了?”

靳洲掀着眼皮看了他一眼。

那是警告他不要乱说话的意思。

偏偏岑颂当做没看见似的,转脸看向安枝予:“我估计你是他唯一的女性朋友。”

安枝予:“......”

再让他待下去,不知还会说出什么口不择言的话来,靳洲婉转地下了逐客令,不过不是对岑颂说,而是对他怀里的小家伙说。

“书屹,刚刚门口的桌子上有糖,让爸爸带你去拿好不好?”

小家伙一听,立马搂住爸爸的脖子:“爸爸,我要吃糖...”

得,这是嫌他在这碍事,撵人走呢!

岑颂还了他一个‘我懂我懂’的表情,抱起儿子,“那你们慢吃,我们先走了。”

兄弟虽然无情,但他不能无义气。

到了吧台,岑颂把他们的那桌饭钱也一并付了。

台上有糖,但是是薄荷糖,这哪能给儿子吃,岑颂不算温柔地哄着:“糖和爸爸你选一个。”

小家伙一听,立马搂住爸爸脖子:“我选爸爸。”

点的菜上齐,靳洲收到短信,短短一行字,让他失笑。

“怎么了?”

靳洲嘴角抿出淡淡的弧度,笑得不明显,“今天这顿饭,你请不成了。”

安枝予反应几秒,眉心突然一拧:“该不会被你朋友付了吧?”

靳洲耸了耸肩,一脸无辜:“看来你的饭只能等下次了。”

话落,他回了短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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