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她能不能帮得上娘娘,就算可以,她也不敢。
桂嬷嬷最后只得笑着敷衍:“娘娘,老奴今日未曾看清路,蹭上了墙,不妨事。”
舒清随意颔首。
片刻舒清倚在团花喜鹊登枝绣垫上,又松懒道:“桂嬷嬷,你也跟了本宫这么多年了,本宫自然是信得过你的,去吧,多做些花骨脆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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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嬷嬷连连应声,顶着脸上挨了一巴掌的抽疼跟舒清说是去做脆饼。
舒清允了,桂嬷嬷含笑退出去继而往御花园的后松林子里走。
这地儿荒凉阴森,鲜少有人踏足,她一边走一边搓着胳膊,想来是阴损事儿做多了如今是心虚的。
雪仪姑娘约了她在这地儿相见。
绕过阴冷高大的松林,踏出便得见金箔碧影凌波面,清风徐来送松香。
桂嬷嬷走了几步就不再靠近水畔的青衣纤细身影了,到底是想起那日如今都心悸。
汴京的天光被薄雾揉进了眼前女子背影间,如泻下一兆清冷惊春,让人不自觉放轻了呼吸。
“雪仪姑娘!”桂嬷嬷的手不自觉在身上擦了两下,陪着笑:“老奴可都是按照你的要求去做的!”
她的小孙子还那么小,哪能被关起来不害怕,她老老实实做事,皇后娘娘总会网开一面的。
青衣女子嗓音淡淡:“想来桂嬷嬷还是知道孰轻孰重的。”
桂嬷嬷笑呵呵地说:“这几日都按照姑娘的吩咐给舒妃娘娘尝了那花骨脆饼,该做的事情老奴做了,老奴的孙儿你看是不是要放了?”
女子平静道:“桂嬷嬷在说笑?”
桂嬷嬷心揪了起来:“姑娘,咱不是说好了的吗?老奴帮......做事,便放了老奴的孙儿,他还那么小,本也就是不懂事的年纪,还请发发慈悲。”
“姑娘若是这般出尔反尔,老奴自然也可以选择不做这件事,毕竟舒妃娘娘也是老奴从小看着长大的,老奴的孙儿你当真敢动手不成?”桂嬷嬷说着挺起身板儿,开始耍赖。
“哦?”女子嗓音似乎融在了清浅风中,似听不真切。
“姑娘,咱们做事也得讲道理不成,老身已经是做了损阴德的事情了,你也不要太为难我,再者——”
桂嬷嬷话还没有说完,突兀感觉到腹中若焚心蚀骨,疼得她瞬间满地打滚,面目狰狞的哀嚎,直至最后边爬边哆嗦:“姑娘!姑娘!老奴做老奴知道好多舒妃娘娘的事情!”
“那就好好说。”女子轻笑一声,眸光落在温润如绸缎般的水面:“皇后娘娘想要知道的事情,还没人能不承认,这汴京宫中究竟以谁为主,桂嬷嬷到底是要认清了才好。”
桂嬷嬷跪在地上疯狂磕头,待腹中那翻江倒海的痛意稍消停,着急说:“老奴知道、老奴知道......”
风过林梢,寒峭袭人。
女子终是回头:“听闻舒妃娘娘很懂如何破腹取子,那之后的妇人如何处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