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第三十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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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下一章我先放防盗,你们凌晨一点来刷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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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水磨的功夫跟金阿姨一家都快打成一片的郑谦益,差不多已经接受自己的新职业了,都想着当个民生记者也不错。国民记者是很好啦,有个‘国民’为称号,光是看都能感受到来头很大的样子。但民生记者也不是就没有成就感,能帮助到某个具体的人,也不错啊。

圣人都说了,勿以善小而不为。

上述这番话并非郑谦益自己的感慨,而是她用来说服朴泰勇的话。这哥也不知道从哪打听到,她最近都跟着亲妈跑家长里短的事,直接找上门,问她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哪怕是不想在复杂的政局里选边站,也没必要放着正事不干,去管那些狗屁倒灶的。

郑谦益本想跟对方说,要点赔偿金对他们来说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没错,可对金春香一家而言是能改变人生的大事。但这话她估计朴泰勇不会想听,那还不如说点形而上的东西,勿以善小而不为什么的,听着好听,能唬人。

第一次听这个,朴泰勇是被唬住了,他的职业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应该遵循‘勿以善小而不为’,好歹个公职人员,保民生才是他们最应该做的。第二次再说这个,朴泰勇依旧没办法反驳,但也不怎么想听鸡汤了,他是个公职人员没错,可主要职责不是负责民生,他主要负责刑事案件,还是大案要案,夸张点说都是国家大事。

等第三次再见,朴泰勇就完全不听郑谦益说的那些废话,直接问她,我这边有个麻烦事,你管不管。

就凭这家伙四天找了自己三次,郑谦益都想说不管,肯定没好事啊!

“跟政党无关。”朴泰勇先说,“不是你想的什么选边站的事,是你之前跟过的项目,女性堕胎的问题,你确定你不管?”

直接被堵在金阿姨家,就在屋外的路边跟朴泰勇见面的郑谦益,都不相信他的话,“你以为我不看新闻?你都快成给你们老大摇旗呐喊的第一护旗手了,你让我相信你找我,会单纯是为了女性堕胎?何况那还能有什么问题?在国会都已经通过了,今年年底.....”暗自算了算,“还有五个月不到,就正式执行,还能出什么幺蛾子?”

两人见面时已经是七月末,禁止堕胎法条正式废止时间是十二月三十一日。

朴泰勇还真怀疑她不看新闻,“你既然看新闻怎么会不知道,现在外面多少人在游|行反对法案废止?又怎么会不知道,妇产科学会(医学界的组织)公开表示,法案废止没有体现医学界的修改意见,他们持有保留态度?”

“你都看了新闻,难道不明白妇产科学会表达的意思相当于,就算法条失效,国内依旧没有几位医生愿意做这个手术?没有医生做手术,那所谓的废止法条就是一纸空文,这东西需要我给你解释解释是什么意思?”

要理解这段话需要做两个简单的科普。

一是作为大部分国民信仰基督教的国家,在宗教的立场上,堕胎就是违反教义。不论是正统的基督教还是挂羊头卖狗肉的邪|教,在这一点上是统一的。而会违反教义就代表,有无数的宗教人士反对国会废止禁止堕|胎法案。有介于南韩本身宗教问题就很麻烦,搞游|行反对,实在是太正常了。

此类游|行并非是国会确定废止法条才出现的,从郑谦益加入这个项目,整个项目组的人就一直在跟宗教人士抗争,此前就闹得不可开交。女性上街游|行支持废止,宗教人士就上街游|行反对。两边三天两头掐一场,郑谦益早就习惯了。

不可能不知道此事的郑谦益,还知道由于国会那边通过了废止法条的提案,导致宗|教人士更疯狂呢。不少人围在国会门口抗议,夸张的都搞起绝食抗议了。

可这在郑谦益看起来就是失败者的垂死挣扎,要是国会没通过之前,这帮人抗议的声浪如此凶猛,说不定还真能让想要保护声誉的议员选择沉默。如今事都成了,已经通过的条例不可能说反悔就反悔,当国会议员是什么,当国会又是什么。那他们抗议去呗,也就是瞎叫唤,无能狂怒。

比起宗教问题,妇产科学会才是真正麻烦的地方。这也是需要解释的第二点,这帮人是医学界的代表,南韩就那么点大的地方,知名的大医院都是数得过来的,妇产科学会几乎囊括了各大医院的妇产科,无数医生也是学会成员。

学会在国会接受了这项提案时就以医疗界的名义提出了他们的诉求,他们担心口子一开会导致女性盲目堕胎,并且对超过22周的女性还进行堕胎持保留意见,认为那会造成母亲和孩子共同的危险等等。总结一下就是他们不支持提案中,24周内无条件堕胎的诉求。并且要求国会修改已经通过的十四周的时效,只支持十周以内的无条件堕胎。

这也是在提案出现时就有的矛盾,国会那边通过了十四周内的时效,学会就立刻发文称,你们通过你们的,我们不通过,我们依旧坚持有选择|性的堕胎。

关于这方面郑谦益也是知道的,同宗教问题一样,都是在项目之初就出现的争端,又不是突然冒出来的,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就是因为郑谦益什么都知道,才会怀疑突然来跟她说这个的朴泰勇大概率是临时恶补的知识。她就很怀疑这家伙临时恶补这些知识来堵她,肯定有问题。

“别跟我扯那些,我了解的比你清楚。”郑谦益双手抱臂,让他有事说事,“你就说,你要干嘛。”

朴泰勇一口烟雾喷她脸上,“我还能要干嘛,让你去采访啊,调查啊,去跟反对者开战啊!做你应该做的事,去管管那些傻逼,让世道干净点!”

“你看我像傻子吗?”郑谦益斜眼看他,“文先生还没退位呢,大选也是明年。他在位时通过的法案,你们想搞事你们自己上,找我当你们的出头鸟?做梦呢?”

“你脑子有问题吧!好好想想我说了什么,我没让你去推翻,我是让你去坚持你的立场!”朴泰勇瞪她,“坚持你反对禁止堕胎的立场懂吗?你得坚持!”

一直在坚持的郑谦益眉头微皱,“这又是哪招?想让我去报道执政党通过的法案执行不到位?不是,今年年底才正式推行,还有半年呢,我坚持什么?现在所有的反对都只是狗在叫唤,赢家老实蹲着就行,撑过这半年才是我们收获胜利果实的时候。”

朴泰勇深吸一口烟,仰头冲天长吐一口气,再低头跟她讲话就缓和了语气,表情也更严肃,“你抛开什么执政党在野党的事,我不是来跟你聊这个的。我想跟你说的是,反对的声浪太大了,大到一旦你们这些胜利者全部沉默,国会给出的废止就变成了一纸空文,你难道不懂?”

“到底是我不懂还是你挑事?国会既然通过了废止,就算只是明面上的一张纸好了,只要这张纸在,那就代表它合法了。禁止那么多年的事需要民众缓慢接受,这是谁都无法推加速器的事。宗教的游|行,学会所谓的持保留意见,让他们去闹好了,闹到最后又能怎么样,该合法就还是合法啊。”

郑谦益还是质疑他来的目的,“国内学会多了去了,在大医院里的医生会遵从学会的标准,小诊所不会管啊,有些私立医院压根都不在乎他们。只要法条上合法,只要这笔生意能赚钱,愿意收钱堕胎的医生不可能没有的,这妨碍到什么?什么都不妨碍!”

“你别跟我绕,没意义。”最近只想过小日子的民生记者,让三天两头上新闻成天关心国家大事的公职人员老实点,“说吧,你到底想干嘛?”

“汉娜怀孕了。”

“汉娜是....”

朴泰勇扬手差点揍她,咬牙切齿的说,“我!妹!妹!”

懵逼片刻才‘啊~’了一声的郑谦益想起来,“你那个小妹妹?”看他白眼翻翻的点头,有点心虚,“汉娜这个名字很....”常见。

“呀!”

“抱歉抱歉,您继续。”

没什么好继续的,头都要大的亲哥简述,亲妹妹不慎怀孕,想堕胎。换以前呢,出一趟国什么都解决了。现在的问题是,亲哥正在打政治斗争,双方都已经发展到涉及家人了。借用曾经曹先生的例子,检方把这人查了个底朝天,七大姑八大姨一个都没落下,根本就不管什么‘江湖不涉及妻儿’的规矩。

因此,作为朴泰勇的亲妹妹,朴汉娜此时出国去堕胎不被查到还好,被查到必然掀起轩然大波。可她在国内无法进行堕胎手术,更容易被查到。

万幸的点在于......

“刚发现,才四周,理论上.....”

“理论上在12月31日后,她还在二十四周内?”

郑谦益接上他的话后又觉得不对,“国会给出的条例是十四周内无条件堕胎,十五周和二十四周内允许强|奸怀孕或近亲结婚堕胎,你妹妹属于哪一种?”

“强|奸。”朴泰勇说的很平淡,郑谦益被吓得倒吸一口冷气,“什么?!”

一把按住她肩膀的朴泰勇让她淡定,不是真的发生了什么,而是,“我会找人提告对方迷|奸。”

表情空白一瞬的郑谦益都不能理解这句话,这傻逼在说什么?

朴泰勇在说,“那个白痴出去瞎玩,自己都不知道孩子是谁的,引产后我会根据DNA去提告。”发现她还傻着,拍了下她的胳膊,“我们家那个玩的有多疯你又不是没听说过,有必要这么惊讶吗。”

作为一个还算端正的人,一心工作的朴泰勇完全理解不了自家妹妹混乱的私生活。但妹妹是亲生的,真出了事,亲生的哥哥还是会兜底。事情发生之时是否两厢情愿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孩子不能生下来,就需要有人为此承担引产的责任。

郑谦益还不能理解他这个责任划分是怎么分下来的,“汉娜没意见?我是说,她对她孩子的父亲.....”

“哪有什么父亲。”朴泰勇冷笑一声,“她压根就不确定孩子的父亲是谁,否则我直接上门抓人了,她现在就能把孩子流掉。那蠢货给了我四个可能是孩子父亲的名字,还是根据孕期推算出来的,误差如果超过一个礼拜,这份名单上能再加五个人,其中两个她还不知道名字,在夜店认识的。”

朴小姐玩得过于‘狂野’,亲哥讲这段时面无表情,负责听的郑谦益也不知道应该给出什么表情。

两人就那么傻站着沉默了大概十几秒,朴泰勇偏头望着别处,尽可能冷淡的问她,“你就说帮不帮这个忙吧。”

郑谦益....不帮也得帮啊。

临时多了个新麻烦,这个麻烦还很麻烦,为了能腾出手去解决这个麻烦,郑谦益得尽快把手头上的麻烦先解决了。

原先老老实实做民生记者的郑谦益,本没打算用特殊手段去处理金阿姨一家的事,但朴泰勇横插一杠子,弄得她得换个招。

郑谦益通过负责金阿姨一家的警察单独约见老先生,告知对方她已经打听清楚内情,如果老先生不想自己一把年纪还上社会新闻承担社会舆论的压力,最好尽快解决金阿姨一家诉求,钱掏得麻利点,这事儿才能了结。

老先生前期还不想承认,怒斥记者污蔑。郑谦益没什么耐心了,她忙着呢,直接打断老头,说他不承认可以,明天新闻就能刊登在各大报刊。到时候他承不承认都无所谓,民众自然有他们的判断。老先生也不知道是怒急攻心还是羞愤难当,人撅过去了,给郑谦益都整无语了。最后还得一起去医院,超蛋疼。

在救护车里,警察姐姐连连询问郑谦益到底跟老人家说什么,还担心这老头的三个子女很不好对付,万一借此找郑谦益的麻烦。匆匆赶来医院的子女们倒是没有找郑谦益的麻烦,警察姐姐用了春秋笔法,以老爷子刚到警局就突发疾病为由,把郑谦益在此事中的存在一笔带过。

事,没牵扯到郑谦益身上,可让她很蛋疼。就这么点破事,怎么就闹成这个鬼样子,早知道她跟那三个子女谈了。可要是真跟这三人谈,那就得让他们知道金阿姨受欺负了,这话郑谦益不想在金阿姨不愿意承认时说出来,那她这段时间在做什么?不就是脱裤子放屁么!

这段时间做了很多事的郑谦益得到了阿姨一家的认同,在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处理善后时,警察姐姐私下找到了金阿姨一家,故意把事情往严重了说。警察姐姐并不知道郑谦益说了什么让老头能气成那样,她告诉金阿姨一家的是,郑谦益为了帮助他们讨回公道,跟老头私下起了争执,导致老先生入院,中风了。

讲得极夸张的警察姐姐还说,如果那家人不依不饶的想要找郑谦益的麻烦,后者一定倒霉。为了把郑谦益拯救出来,他们最好能提供证明老头是个烂人的证据,后者郑谦益就要倒霉了。

金阿姨一家提供不了任何实质性的证据,证明老头是个王八蛋。但金阿姨总算开口跟警察说,老头在她刚到他们家干活儿的第二天晚上,就在她给他擦身子的时候讲话不干不净的。

第一次,金阿姨忍了,只是言语么,当听不见就好。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言语有了,动作也会有。

最开始的一个月都没有很过分,按照金阿姨的话说,她都能忍,还得赚钱啊。直到一个半月后,儿子一家出门旅游了,家里就剩他们俩个人,当晚,老爷子摸到她房间对她......她不敢反抗,但确实也没有到最后一步,老爷子不行了。此后断断续续的,也有过,所以老头在要从儿子家到女儿家时,坚持要她继续照顾。

这些如果不是因为郑谦益,金阿姨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对外人说,连儿媳妇都不会说。她怎么长的了口,她能跟儿媳妇张口都是先被要给她洗澡的儿媳妇发现了身上有了痕迹,老头身体是不行了,心不老啊,手上更是没轻没重的,再详细也就没必要了。

金阿姨说这些的时候表现的不像是个受害者,反倒像是自己做了什么错事,羞愧难当,泣不成声。

这些郑谦益不知道,警察姐姐没跟她说,但她能想象出来,警察姐姐跟她说,金春香把一切都告诉她了,还表示如果有必要,她可以把这些公诸于世。

“公开就没必要了。”大姐拉着郑谦益的手,说着双方都懂的隐瞒的理由,“要我说,趁此机会,跟那三个(老头的子女们)赶紧要钱,拿钱走人,尽快解决。”

郑谦益垂下眼睑缓缓点头,打电话找来了朴泰勇,让他负责处理善后,陪警察姐姐演一场戏。面对那三个子女光有警察在是没用的,得有个检方在,才能把‘或许会提告’的戏码演的更真实。

前后耗了郑谦益小两个月的事,两个小事都没要就解决了。都没有通过银行打款,三子女凑钱直接给的现金,郑谦益还客串了一把律师,给双方提供保密协议和没有任何法律效应的谅解书。

没有这份谅解书之前,金春香没有任何实质性证据能证明发生过什么。有了这份漏洞百出的谅解书,反倒可以证明某些事真实发生过,并且是有证人的。从郑谦益到警察姐姐再到朴泰勇,全部都是此事的证人。

这份谅解书可以作为一个把柄攥在金春香一家的手上,但郑律师并没有告知他们那份谅解书还有那个用法。她不能去赌人性,更没办法只通过两个月就去笃定人心如何。万一金阿姨一家知道自己手上有了把柄就真的讹诈钱财呢,这个谁都说不好。这份谅解书防得是老先生一家,事后能找到懂行的人知道自己被骗,反咬他们一口。

谅解书是一份保障,对三方都有利的保障。

谅解书一式三份,第三方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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