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第七章(1 / 2)

严格说起来,想要找个能1V1单挑的情况下硬刚七秒热武器对战的人,虽然不容易,但也没有困难到真的满世界找都扒拉不出一个来。

麻烦的点在于,这种人一来不好找,二来对付他们想要用钱买命,有点困难。

赵青禾陆陆续续看了两个多月的拳赛,见过的冠军都过十位了,这两个多月说是有结果,也确实有,说是没有嘛,就真的是没一个能让她看得上眼的。

她跟老爷子是没有讲好具体的比武时间,但最长也不能超过三个月。拖一天能拖,拖一个月也能拖,拖三个月……太长!

三个月之期眼瞅着要到了,打手既然找不到顺心的,那就只能从别的方向进攻。比如自己这一方不能打,那就搞定对方的拳手。擂台赛还有打|黑拳的呢。,所谓用兵之道不就是兵不厌诈么。

为此,赵清河先回家询问老爷子,你派出来的打手是谁?先声明,我们只是要组个保镖团,不是要组一个海军陆战队。你找专业到能上战场的就没有必要了。这种叫以大欺小,很过分的。

老爷子听他这话就知道他要搞花招,笑眯眯的顺着她说,“那你是想要找个多不能打的?连你都打不过的那种不能打吗?”

同样知道对方了解自己在玩花招的赵青禾也跟着乐,她表示也没有必要到那么挫的地步。不然找个连她都打不过的还需要保镖干嘛,自己上不就完了吗?

“我也不是想要那个人有多不能打,我就是想要知道那个人具体是谁,带过来见一见。总要让我知道您老人家派出来的人是谁,我才好按照他的标准找个旗鼓相当的对手不是。”

这话听在赵老先生的耳朵里,就猜到她想走的是什么路子了。找不到能打的就干脆让能打的变不能打,想法是没错,可还是太天真。

不过小孩子么,想玩花招就完玩啊。老爷子想教女儿一个乖,你这个花招要是能玩得出来。我也就不用混了。

老爷子准备好的打手有一打,十二人,被召唤回赵家站成一排随便大小姐挑人。亲爹表示,老中青三代我都有人,任君挑选,想挑哪个挑哪个,别再说我欺负你了啊。

赵青禾围着那群人走了一圈,其中九个她都认识,都是混黑的,都是出了名的能打,都是理论上应该是属于她的人。但理论这玩意儿没用,实际上人家还是认赵老爷子。

十二位人选,不认识的三个先跳过,都不认识怎么好背后搞事。认识的那九个里,赵青禾对瞎了只眼的那个最熟悉,这人早前给她当过保镖,是被她退回去的那批人的队长?什么职位她记不清了。

赵青禾对这人印象还算深刻,不是他做过多么特别的事,而是他右眼是义眼。这年头的义眼做的不怎么样,看着假不说还经常搞得这人很不舒服,有一次赵青禾无意中看到他取下来了。

真人给自己掏眼珠子什么的,还是很惊悚的,那场面实在让赵青禾难以忘却,要不是大白天的,他都能上演恐怖片了。

凭借印象最深刻这一点,赵青禾拍着义眼兄的肩膀,跟老头讲,“就他了。”

老爷子轻笑,“你可得想好了,他爸十九就跟着我,他母亲都是我给他爸介绍的,年初他们一家来家里拜年,你可是见过的。”这一家子可都是能给我卖命的人,这样的人你想收买?不可能!

就因为想起来过年的时候见过他们一家人,赵青禾才敢说,“想好了,就他。”

眉头微皱的老爷子不觉得女儿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傻子,倒是有可能还有后手,可他实在想不出来,赵青禾能出什么价码把这样的一家子给买走。

那既然你想要他,那就他吧。

人选定了,赵青禾领着人去见了白俊烨,如此这般的跟白少说,我有什么打算,再重复老爷子的想法。

白俊烨看了眼大无畏的当着要被收买的人面,说着我要想招收买他的兄弟,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往下接。

白少跟老爷子的想法是一样的,你想要收买别人打假拳,这个我们可以搞,哪怕不太好搞也不是彻底搞不来。可你想要收买你爹的人打假拳,这难如登天啊!

你也不想想,为什么我们是二代?不就是因为头顶上都有个一代顶着吗。要是一代的人能被我们这些二代收买了,那我们早成一代了,还当什么二代。

再者说,收买人不就靠那么些东西,要不然是钱,要不然是权再来顶多舔个情义。情义这玩意儿吧,我们肯定是没有办法跟父辈比的。人家一家子都在老爷子手下讨生活,他们那是多少年的关系都是两代人了?我们才活多少年?

钱、权就更不用谈。有什么能是我们有而我们的父辈给不起的呢?不存在的。

有介于要被收买的当事人还在边上坐着,难听的话不好说,白少能说的只有让兄弟清醒一点。不然还是从了吧,给爹跪了不丢人。要不人家是爹,我们是儿子呢。再说你爹也不可能真的把你怎么样。好歹也是你爸,他要是想对你做什么,你早没了。

这话说的非常有道理,要是赵老爷子想对女儿做什么,女儿就算不是当场凉凉,也确实活不了太长时间。毕竟赵青禾刚降临游戏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孤家寡人一个。老子真想弄死他,不难。

可赵青禾就是不信这个邪。他就不信,有自己买不来的人。所有买不来的人要不然是因为出的价码不够高,要不然就是因为给钱的姿势....不够帅气!

帅气的白少眼一斜,冲兄弟假笑,“你帅一个给我看看。”

赵青禾侧身跨腿,横坐在长条凳上,冲街对面的影碟店抬抬下巴,示意白少看,“你不是早看他们不顺眼了么,我们可以玩个一石二鸟。”

两位大少带着一打保镖们光临菜市场,周围的人都躲着他们走,但也不少人在偷瞄他们,跟看西洋镜一样。

大少们在路边摊坐下吃鱼饼汤,摊贩抖抖霍霍的生怕得罪人,弄好了吃的就往外跑躲隔壁去了,就怕自己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当场被灭口。那位义眼兄就客串了摊贩,给少爷们添茶加水,顺带听一波,少爷们打算怎么收买他。

市场门口一排小摊小贩,鱼饼汤的摊子就是个布帐篷,帐篷对面是一排店家,日用杂货什么都卖,其中一家店就是影碟店。

白少看影碟店那都不是不顺眼,是极其烦躁。不单单针对这一家,全国影碟店他都烦。

电影院不赚钱啊,影碟店才赚钱。

这年头看得起电影的不说什么中产吧起码得是个小资,电影票的票价算不上贵,但那钱搁普通人手里能吃顿好的了。普罗大众宁愿攒钱吃顿好的,只有少数人才能把看电影当日常消费。

韩国的市场现如今还支撑不起几百家电影院达成赢利,少爷们的电影院圈地计划一直都在亏,就是在烧钱赌未来。赌未来的市场会比现在更庞大,他们先占下地盘,未来就是他们的。

相较于小资才消费的起的电影院,影碟店就接地气的多,赚钱也轻松的多。人家走薄利多销路线,一边卖影碟,一边也在租碟片,有些影碟店做的大的,还有个小房间放碟片收钱让人进去看。赚不了什么大钱,跟电影院肯定没得比,但人家不亏啊。

做生意,不亏就有得赚。

想当初赵青禾要搞电影院时,白少就劝她别折腾,弄个影碟店就行了。那时候赵小姐不乐意,硬是要搞大的,大的搞起来了,确实也赚了一波,如今却进入亏损期,加入项目的白少可不就看能赚钱的影碟店不顺眼么。

更让白少郁闷的是,他能卡影院的批文,让所有想进场抢肉吃的人牙都能拔掉。可他不太好弄影碟店,那种小店根本就没有批文这回事不说,开门只要简单的营业执照就行,有些店家营业执照都不搞,拉开卷帘门就开门了。

这些店都是小店,多半是一家人经营,连发展成连锁店的都少。可搞大象,一枪打死就行,搞蚂蚁,就算白少能踩死千百家还有上千家存活,他也不能犯众怒,蚂蚁成群就搞不了了。

这群蚂蚁们在抢白少的市场,想要看电影的是同一批人,那批人用一点小钱就能租碟片回家看,去电影院的自然就少了。虽说两边严格来说不是同一批客户,可要是没有影碟店,大家只能去电影院看电影,市场不就自然会扩大么。

白少被蚂蚁群搞得很烦,又确实没什么办法,他也不认为兄弟有什么办法,“你总不能把全国影碟店都砸了,帅是帅了,就怕引起暴|乱,我们两就得直接出国了,能不能在回国都未可知。”

一直没说话安静听着的义眼兄也劝了句自家小姐,“您还是再想想。”

赵青禾回头看了眼两个傻子,左眼写‘鄙’右眼写‘视’,脸中间是‘弱智’,转而被白少打头,她反手就打回去,“听着吧傻子们,谁要把店砸了啊,无不无聊,你今天砸明天人家换个地方还能开业。”

傻子们对视一眼,义眼兄低头炒年糕,白少轻咳一声,“你继续。”

“他们那个生意,卖碟片的少租碟片的多。交押金租碟,一次只能有几张还有时限,超过了时间就得多给钱,虽然给的也不多,但总归要给那么点。”赵青禾问白少,“没错吧?”

对竞争对手很了解的白少点头,“有得大店租碟很廉价,一张碟的租借费一根冰棒都买不起。再加上押金会退,很多人都感觉是不花钱看电影。”竞争对手玩廉价销售,更讨厌了。

赵青禾表示这个不重要,租碟再廉价也是得给钱的,一根冰棒不还是要花钱买么,“他们租借的时间都不长,三、五天,一个礼拜,得到店借到店还,还晚了,可是要扣钱的。光这一点就很烦,你不觉得吗?”

白少要讲话,赵小姐抬手让他先等等,看着义眼兄,“你会不会嫌太折腾了,你会忘记还吧?”

义眼兄叫金昌建,面对这个问题有些迟疑,怕大小姐给他下套。大小姐表示,问你个租碟的事你有什么好瞒的,又不是把你当碟租出去。

金昌建讪笑,谨慎的说,“我不太弄这些,都是家里的女人去租来看。”

“家里的女人就没有让你出门的时候顺手还了?”赵青禾不信,“你要是刚好赶时间或者就是忘记还了,家里的女人不跟你吵吵?”

白少秒速接话,“肯定会叽歪啊。”虽然他不知道兄弟在干什么,但辅助一把还是没问题的。

金昌建笑了,算是默认。

这种事赵青禾碰到过的,当年她的二把手,在外面吆五喝六回家能被亲妈训成孙子。一次他们在外面干架,打得血忽淋拉的,赢了要去夜总会庆功。

那位胸口被人拉了道口子一路都在飙血的家伙,被拉去黑诊所之前,死拽着小弟的手,跟交代遗言一样,让小弟千万帮他把车里的碟片给还了。不然他不是死在群架里,更可能死在老娘的擀面杖之下。

当时现场不少人,赵青禾也在,那场面,赵青禾也是毕生难忘。

也是因为这个场面太滑稽,在N年后,赵姐听说了一种特殊的商业模式时,一下就想起来。要是当年有这么个模式,那位二把手也不会碟片还没还,人就凉了。

如今这个商业模式被赵姐重新想起来,准备用来收买她爸的打手。果然大佬们在外不管多大佬,回家都是崽子,上面有爹妈压制。

“我们可以换一种模式,都是租碟,跟谁不是租,有能足不出户的租法,还有多少人愿意去店里呢。”赵青禾给兄弟讲新招,“影碟店收押金,按碟收租借费,我们直接收月租,价钱么,按一份盒饭钱好了,保证谁都给的钱,没这笔钱也不会饿死。”

“月租之后就不要钱了,一个月就那么多钱,给四张影碟的额度。他们想要看什么碟可以写信、打电话,要是更有钱一点就上网发邮件,我们找人把碟片送过去。一个月就四个礼拜,普通上班族也就那么几天休息,不可能全用来看碟的,四张就够了。”

“要是觉得不够,一大家子那么多人,反正我们包月么,多几个人出月费,或者自己多出几个月份,再不然去影碟店补充消费也行。”

赵青禾看了眼沉思中的兄弟,没管他,望着金昌建,“要是换你,能在家里等人上门送影碟,收影碟,只要每个月一份盒饭的钱,你乐意吗?”

毫不犹豫点头的金昌建很乐意,“这样我就不用跑了。”可这跟收买他有什么关系?

“你不用跑是因为有人帮你跑,帮你跑的那些人啊,不管是一只眼看不见还是一条腿断了,两条胳膊都没了,无所谓。”赵青禾看他愣住,拿竹签戳了根炒年糕边吃边说,“像你这样的人很多吧,我是说,在我爸手底下养着的断手断脚的人,不少,对吧?”

“可像你这样只是瞎了只眼,还是能打,还是能出来做事的,很少了吧?就算是你,不也苦逼兮兮的只能跟着我这样的二世祖,混混日子,再想什么功成名就,不可能了。”

“你身边的兄弟有多少还能像你一样能打的,亦或者动惮不得,一家老小扎着脖子等死?我估计,后者多。那老头也不是做善事的人,老兄弟没用了,多年情谊在能养那么个几年。可这年头啊,钱越来越不值钱了,当年的一千块能安家糊口,现在的一千块能干嘛?买一口米都买不起。”

“你们有多少人好意思跟当年带你们打天下的老大继续要钱?还是更多的人抱着所谓自尊就那么能活一天是一天?再不然就算你们抛弃自尊去要钱好了,你们还能见到老头吗?人家现在高高在上,你们碰都碰不到了。”

炒年糕咽下肚,赵青禾嫌弃对方,“你这手艺也太垃圾了。”

金昌建愣愣的伸手要去拿盘子,嘴里说着我再给您弄一份。他的手碰到了盘子,嘴里的话尾音刚落,人就僵住了,跟个卡壳的机器人一样定定的卡在那里。

赵青禾不管他,自顾自的往下说,“靠着刀口舔血的钱养家糊口,学没上过几年是肯定的,手艺必然也没有,不然何必去赚那份卖命的钱。这钱赚的很辛苦的,稍有不慎就是身首异处。真死了,一了百了,怕就怕半死不活还拖累家人。”

“你有多少陪你一起砍杀的兄弟如今瘫痪在床,就靠家里人赏一口饭吃?你爸又有多少兄弟,每年过年得靠你们接济,才能让一家老小吃上一口饭?我估计不少,不然你不会混的连大过年的给小妹妹买一双好鞋都买不起。”

赵青禾记得这一家人,一家老老小小的不少人,家里七个孩子,最小的那个才到她腰。小姑娘穿了双不合脚的鞋,可能是姐姐的,下跪给老爷子叩首拜年时,起来一个没站稳,鞋子滑出去,人差点摔倒。

当时一家人都很尴尬,那四位兄长还算老实啥话都没说,嫂子里有两个脸上露出了嫌弃,大嫂尤其傻逼,直接笑出了声,被老爷子瞪了一眼,吓得直接跪下。

这一家人穿得不算太寒酸,到底是过年啊,打扮的还行。鞋子什么的,可能是忽视了,但也可能是这一家人不像表面那么光鲜。

那这就很奇怪了啊,金昌建能给她做保镖肯定是不缺钱的,他是家里的大哥。按规矩,这一家老小除了他爸养着,就是他掏钱养家。虽然赵青禾不知道金昌建具体有多少工资,但养这一家人轻轻松松。

就这,能把小妹妹养成这样,他们必然有其他更需要花钱的地方,才照顾不到自家孩子。那对老夫妻不像是沾了黄、赌、毒的人,这年头也没什么太烧钱的玩乐,还能有什么原因呢?混江湖,靠的不就是兄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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