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这么说,他应该去找他啊。”郑雨盛一手西瓜一手指兄弟,“为什么来搞我!”
李正宰一边叹气,一边两手抽纸巾,一边给一张,顺带还要跟兄弟结束,“因为圈内都知道,骗我不好骗,骗你很好骗,而骗到了你跟骗到了我是一个意思。”
“所以说你们两在一起多好,干嘛来骚扰我。”韩京墨都想祝他们百年好合。
一个眼刀飞过去的郑雨盛让‘凶手’继续讲,凶手表示讲完了啊,受害者不信,就这么简单?
“能有多难,我又没想搞死你,而且你得钱刚打过去,他就给我发你们的合作协议了。”韩京墨表示她没想往大了玩,“我反手不就举报了吗,你的钱等案子结束会还给你的,我要是真当什么都不知道,你才惨呢,说不定会一笔一笔的给。”爸爸可是很善良的人!
差点被善良的人玩吐血的受害者怒极而笑,咬着后槽牙开口,“我还得谢谢你了?”
“不用谢~”韩京墨挥挥爪子,“我们两清~”
“呀!!!!!!!”
暴怒的大块头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同他秒速起身阻拦的百年好合的兄弟撕吧起来,韩京墨连个闪躲都没有,持续吃瓜。郑雨盛但凡敢碰她一下,哪怕就是动她一根头发丝,她都能把他从楼上推下去,让他了解了解什么叫死无全尸。
这傻逼跟她玩什么兄弟情深,她就不信李正宰没有警告过他别招惹自己。这人不是不怕死么,大概以为她就是个女人能如何?那她就教他一个乖,女人很记仇的,你碰我一下我能打断你一条胳膊。
硬生生被推出门的郑雨盛嘴里吼着要跟兄弟绝交,要不然就让兄弟二选一。兄弟简直心累,所以说,你招惹她干嘛。
“你搞他干嘛。”李正宰按着眉心倒在沙发上,脑袋一抽一抽的疼,“直接冲着我来不行吗?”
挖了一大口西瓜送过去的韩京墨等他吃了想抽勺子发现抽不出来了,干脆把西瓜往茶几上一放,拍了下他的腿让他坐好,往他腿上一躺,翘起腿,脚尖一晃一晃的,冲他乐。
“我礼服被抢是什么心情,感受到了吗?”
“感受非常深刻。”
又憋屈又无奈,还很想笑,笑大家都太幼稚,五味杂陈。
李正宰一手像夹烟一样夹着铜勺,一手顺着她披散在沙发的发丝,俯身亲亲她的眉心,叹息道,“我差一点就动手了,只差一点。”
勾着他的脖子直接亲嘴的韩京墨在他要深入交流时,食指抵着他的脑门把人推开,也跟他讲,“我也只差一点而已。”
丢开勺子抱起她的李正宰把人架在腿上,从低头俯视变成抬头仰视,笑问她,“你的那一点,是个什么招?”
韩京墨捧着他的脸,红唇吐出的话带着毒液,淋漓尽致的展现人性之恶,“你有个自闭症的哥哥,重度自闭。”剩下的话不用说,她肯定他懂。
眼底的凶光一闪而过,李正宰确实懂,微闭了闭眼,抬眼再看她时,同样恶劣的仿佛从地狱爬上来的怪物,“你有个十二岁的儿子,才十二岁。”
披着人皮的怪物纠缠在一起,带着血腥味,双方都在碰触底线,都是既然出手不如就不死不休。小打小闹有什么好玩的,既然为敌,不死不休才是态度。
打狗就得一棍子打死,要死的干脆利落,才让对方没有机会再叫。
窗外的夕阳缓缓下落,有个说法讲,夕阳是逢魔之时,在日与夜的交汇中,恶灵会重返人间,带来百鬼夜行。
日与夜交替,白日彻底被夜幕覆盖,黑暗能滋长一切负能量。
韩京墨没有玩到绳戏,一方面是家里没道具,另一方面是双方上了头,无暇他顾。但她玩到了更刺激的东西,爽的差点厥过去,爽到只玩了一次双方就大汗淋漓。
茶几上的所有物品都被扫落在地,烟灰干翻倒掉落在地毯上,精致的地毯沾染烟灰,一下就掉价了。西瓜在地毯上滚了好几圈,汁水横流,淡红色的西瓜汁幸好是淡红色的,不然太像个杀人现场。
韩京墨小口小口的喘着气,视线停留在快要跟地毯融为一体的西瓜汁,哑着嗓子跟李正宰讲,“即便我恶劣到有时候我都会怀疑,我居然能烂到这个程度,但我会喜欢的男人,起码不会是让我活在废墟里的人。”
李正宰望着窗外的月亮,又圆又大,他没有看到废墟,他看到的是月亮,“你把我当深渊,那在你凝视我的时候,只能倒映出废墟的模样。”
“我们试过了。”韩京墨闭了闭眼,她看到了罪恶之花开出的糜烂之美,但,“我们试过了。”她还是喜欢人间的花。
胸膛堵了一口气,那口气上不来下不去,让李正宰呼吸都困难,喃喃低语,“是啊,我们试过了。”
夜晚终将过去,白日降临,韩京墨带着团队跟剧组集合,一起飞去参加威尼斯。
河证宇上下扫视她的打扮,没忍住吐槽了一句,“你不热吗?”
今天走帅气姐姐路线的韩京墨全身上下都用女士西装包住了,脖子还系了丝巾做点睛之笔,对直男的吐槽直接无视,你懂个毛毛!这叫飒!
确实不懂的河证宇只能确定她一定会热,让助理去买个小电扇来让她拿着。在室内有暖气还好,等到了地方得下车,你就知道什么叫热到脱妆了。
落地后一行人先去酒店休整,第二天就是开幕式,也是剧组再度开机。
威尼斯的拍摄没有小花和鲜肉什么事,按照剧本,故事在这里就要结局,小花和鲜肉已然下线,只剩夫妻俩的戏码。
出现在威尼斯开幕式红毯上的韩京墨即代表她自己,也是金宇娴,女明星艳压全场,对着镜头气势可足了,拍得导演连连叫好。
盛大的开幕式之后,别人该干嘛干嘛,剧组继续拍摄。结局有一场夫妻俩的对手戏,韩京墨同河证宇时隔许久难得能互相飙戏。
他们在戏外旗鼓相当,在剧本里的人设也是旗鼓相当。
剧本里给这对夫妻的设定很有趣,他们即是同类也是异类。相同的地方在于,两人都不是好东西,但凡出手就是下死手。
妻子对小花出手,弄了场由假变真的爆炸,直接给人弄毁容了。丈夫对鲜肉出手,更凶残,直接把人卖了。
就是字面上的卖,卖器官的卖,尸体都不完整的卖。
夫妻俩都知道对方出手了,一如当初,夫妻俩都知道对方为什么愿意跟自己结婚。这就是他们不一样的地方,很不一样。
当年连小花都算不上的妻子愿意嫁给丈夫,谋求的不是爱情而是资源。丈夫愿意娶她求的却是爱情,他对这个女人一见钟情,再见倾心,是他一手把这个女人拉入怀抱的,即便他知道,她不爱他。
爱之一字,有人求不得,有人不屑一顾。
求不得的人,耗了近二十年,也只能做到把人捆在身边,灵魂却从来不与他对话。
求不得的丈夫把鲜肉‘分|尸’,不屑一顾的妻子多少有点被吓到,但后来想想,倒还挺省事,不然她也要给鲜肉封口,有什么比尸体更能闭紧嘴。
《野望》最终的一幕是女明星加冕,加冕之前,一手打造女明星的经纪人给她戴上项链。
酒店套房的卧室里,即将登场红毯的女明星一心只想着自己能不能艳压群芳,推门而进的经纪人想的则是,她飞得太高了,自己快要没用了,为了让自己更有被利用的价值,他是不是应该砍断她的翅膀。
经纪人手上拿着两杯咖啡,一杯是美式喝下去能让女明星彻底变成哑巴,无损美貌只是不能出声而已。可哑巴想要再当演员,再站在镜头前机会就很小了。另一杯,就只是一份焦糖玛奇朵,很甜,加了双份糖,是常年控制体重的女明星不会喝的甜。
拿着饮料的经纪人走得很稳,照着镜子的女明星没有发现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她从镜子里看到他了,便展颜冲他笑。她见到他都是笑着的,娇俏的,美丽的,偶尔有些可爱,大部分很是温柔。她是他的妻子不是么,面对丈夫当然都是笑着的。
他也从镜子里看到了她,浅浅的勾了下嘴角,眉目柔和起来。即便是手上捧着毒药,即便是这个女人吐出的毒液比药剂还毒,他看到她就不自觉的会柔软,这是他的妻子啊。
妻子冲背后伸手,要接过咖啡。丈夫侧身把咖啡放在桌上,拿起首饰盒里的项链,冲她抬抬下巴示意自己要给她戴上。妻子撩起头发拨弄到一边,头微侧展现白皙的后颈,垂下眼里有一丝不耐烦。
她很久之前就不耐烦了,因为经纪人把她当他的所有物,所有跟她贴身的东西都要他亲手来。别说是什么男人了,哪怕就是女造型师想要给她戴首饰,都会被他阻止,这个男人真的很让她厌烦。
丈夫看到了那一抹不耐,他一直都能看到,从他们第一次确定关系,他牵她的手,他就看见了她的不耐。他一直在告诉自己没关系,她的手还在他的手里,有什么关系呢?
硕大的鸽子血贴在高耸的胸|脯,镜子里的女人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他继续操作,抬眼看向镜子,男人盯着她的胸看。女人扬眉,带着几分骄傲为自己的资本一如既往的傲人,也为男人跟狗一样随时发|情很是反感。
女人动了下头发,示意男人继续,别发呆了。
男人慢半拍回神,她的脖子好细,细到他一只手就能掐断,现在他两只手都放在她的后颈。他可以得到她的,他已经拥有她了,为什么不能完完全全的拥有她呢?
搭扣扣上,男人的手掌抚摸后颈凸起的骨头,带起女人一片鸡皮疙瘩。
女人横镜子里的男人一眼,带着魅色的教程,轻拍他的手腕,让他再等等,等下是红毯了,红毯结束,什么都随他。
男人的手顺着她的后颈下滑,穿过腰侧虚虚的搂着她,在她的侧颈落下一个吻,很轻,几乎没有碰到。
他相对她说,我们好好的,好不好?
他看着她伸手拿着冰美式,也想说,焦糖玛奇朵也很好喝,你已经够瘦了,瘦到医生建议你增肥才能备孕。
他看着她的红唇已经碰到了习惯,更想说,我们一起生个孩子吧。
男人什么都没说,女人喝下了美式,喝的一点防备都没有。
如果男人够聪明,就会发现,她碰都没碰那杯焦糖玛奇朵。如果女人够聪明,也会发现,男人在她拿起冰美式时的欲言又止。
聪明人都是难得糊涂,一次失足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如果是看电影,观众此时能看到闪回,闪回的剧情里,焦糖玛奇朵也是一份毒药呢。这次可不止是毒哑谁,而是取人性命。
是他教会她的啊,想让人闭嘴最好的方式是让对方变成实体。他教她的,她都用在他身上了。
这一场戏从头到尾就一句台词。
妻子含着冰美式的吸管,笑看丈夫,“你不渴吗?”
丈夫很渴,渴望的是她发现自己被毒哑后有多惊喜。妻子眼底的光是兴奋的,她也很渴望得想知道,没有丈夫的人生,有多自在。
戏里的演员好到戏已经演完了,导演都没回过神来喊卡,演员们只能临场发挥。
河证宇刚要说话,金宇娴先开口了。
“你会后悔吗?”
“什么?”
“遇到我。”
丈夫愣住了,妻子浅笑,“我不后悔。”
远在首尔的郑雨盛问李正宰,你后悔吗?
李正宰沉默许久,无法回答。
他也不知道。:,,.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